,灼若芙蕖,皎若明月。

&ep;&ep;她从前是极爱她这张脸蛋儿,总觉得是上天的偏爱,可也正是因为这张脸,成阳侯府抄家那日,她被充入教坊司成了舞姬,供人调笑娶乐。

&ep;&ep;如今,她对这张脸倒没那么喜欢了。

&ep;&ep;只看了一眼,她便收回目光,用干净的帕子擦拭着嘴唇上的胭脂。

&ep;&ep;胭脂才擦了一半,急促的敲门声响起,“燕媚姐姐,不好了,宋二娘正在责罚燕婳。”

&ep;&ep;惊得燕媚纤手一颤,沾了胭脂的帕子掉落在梳妆台上,她顾不上自己的妆容,赶紧开门出去。

&ep;&ep;过来报信的是燕婳交好的紫苋,燕媚小脸微沉道:“快带我过去。”

&ep;&ep;燕婳是她的亲妹。

&ep;&ep;行至凤箫阁,燕媚听到少女的惨叫声,她也顾不得什么规矩了,推门而入。

&ep;&ep;看到里头那一幕时,心肝都颤了两下。

&ep;&ep;宋娘子手里的鞭子,毫不留情抽打在少女雪白的脊背上。

&ep;&ep;纤细淡薄的少女,双肩不住的颤抖,仍然紧紧的抱住自己的身子。

&ep;&ep;待那宋二娘的鞭子再要抽下去,燕媚一个箭步上前,抬手抓住她手里的鞭子。

&ep;&ep;“燕婳不知犯了什么错,二娘要这样鞭打她?”

&ep;&ep;燕媚的声音娇嫩,镇定中透着一丝从容不迫。

&ep;&ep;旁人不知道,燕媚从前还是侯府千金时,性子极娇气,旁人稍微说句重话,都要被气的掉眼泪。

&ep;&ep;可自从来教坊司,她仿佛一夜之间长大了。

&ep;&ep;听到这个声音,伤痕累累的燕婳骤然抬起头来。

&ep;&ep;她猛的抱住燕媚的腿,像找到了庇护一般,依赖的将身体靠在她身上。

&ep;&ep;“阿姐……”

&ep;&ep;燕媚低头睨着燕婳,见她瘦瘦小小可怜极了,心头涌上一阵酸意。

&ep;&ep;宋二娘火气还没消,正道是哪个不长眼的,回头一看,见燕媚站在她身后,白着绝艳的芙蓉脸,嘴上的胭脂被擦掉了一半,却仍然饱满红润,像被男人舔过一般。

&ep;&ep;若是旁人这么做,宋二娘少不得要赏她一顿鞭子,可看到燕媚,她忽然就不生气了。

&ep;&ep;宋二娘勾了勾唇道:“我当是谁,原来是燕媚,我让燕婳今夜去给俊阳侯唱个小曲,她居然敢不听话,你说我该不该教训她。”

&ep;&ep;燕媚的目光看着宋二娘,指甲慢慢的陷入肉中,她神色却淡定如常,双膝微弯,福了福身子道:“二娘,婳儿她从小性子倔强,若是她不肯去,便是打死她也没用,今夜里正好我无事,不如让我代替婳儿前去俊阳侯府,如何?”

&ep;&ep;宋二娘明面上教习姑娘们习乐,实际上帮嫖贴食,同鸨母是一样的。

&ep;&ep;整个玉京,谁不知道俊阳侯声名狼藉,是这花街柳巷出了名的浪荡子,家中妻妾成群,动辄打骂,虐待女人。

&ep;&ep;听说前些日子还弄死个十一岁的小丫头,后来用银子将事情遮掩过去了。

&ep;&ep;燕媚心底却泛起一股恶寒,让燕婳去给俊阳侯唱曲,若那俊阳侯看上燕婳,岂不是羊入虎口。

&ep;&ep;燕媚心里愤愤难受,可却也不敢公然跟宋二娘叫板,她们又逃不出这里,若是得罪宋二娘,以后燕婳的苦日子就更多了。

&ep;&ep;她不愿燕婳受这种苦,只好自己来受了。

&ep;&ep;“你?”宋二娘先是露出几分惊讶之色,然后目光在她身上又上上下下的来回打量,就好像在掂量物件似的,最终目光落回燕媚的脸上,她看着那双灿若明星般的杏眼,魅色撩人。

&ep;&ep;便是宋二娘这种在风月场待了多年的女人见了,也有些荡漾,她收回目光,终于露出了一丝微笑道:“既然六娘愿意代替,那就再好不过了。”

&ep;&ep;燕媚生的妖娆妩媚,骨子里却透着高贵冷艳,且她正是妙龄,身段勾人,比这小的好多了。

&ep;&ep;若是这小的不肯去,这大的去也是一样的。

&ep;&ep;就算燕媚不会唱曲,有了这样一张脸,哪个男人舍得怪罪她。

&ep;&ep;没道理送个更好的过去,俊阳侯还会不高兴。

&ep;&ep;且这小的留着对她来说还有用,打死了的确没好处。

&ep;&ep;燕婳却惊慌起来,并尖叫着道:“阿姐,不能去,那俊阳侯不是什么好东西,你若去了定然回不来了!”

&ep;&ep;燕媚转头,瞧着燕婳那张发白的小脸,她心尖颤了颤,美眸微瞪道:“闭嘴!”

&ep;&ep;宋二娘的目的已经达到了,便不再多言,只淡淡瞥了燕婳一眼,眸子里泛着冷厉之色:“小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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