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但我看子房那样子明明是胸有成竹的,我们这一闹只怕反而会坏了他的计划。”

&ep;&ep;他的计划?这话倒是提醒了越姒姜,张良曾经说过想让赵衍做他们在嬴政身边的眼线,他这一次刻意来这么一出不是在为这个筹谋吧?

&ep;&ep;“子房在想什么我们一向猜不到,我看公主你还是先等等吧。”

&ep;&ep;越姒姜心中焦急,她是可以等,可是她手所带的这一千人马可等不了。他们之前伏击辛眦已经暴露行迹,虽然探子说辛眦已经带军往大梁而去但保不准他们会回来彻查呢?秦国可不是那么好对付的,既然决定了不去大梁城,那她手下之人就不可长留在中牟城外。本来越姒姜打算今天一早就带人撤回代郡的,可谁想到出了这事。

&ep;&ep;“杜晋,你先带人回去跟公子交代。”

&ep;&ep;“我带人回去?”杜晋坐起身子,“这么说你要一个人留下?”

&ep;&ep;“我不能丢下子房不管,但更不能让大家跟我一起冒险。”

&ep;&ep;“既然你留下那我也留下。”

&ep;&ep;“你留下了,那公子的这些亲卫又当如何?”

&ep;&ep;“这个……”杜晋想了想,说:“公子你从中挑一个为首,带他们回去不就得了。”

&ep;&ep;“战场之上岂能儿戏!”

&ep;&ep;“可是我……”

&ep;&ep;“这是军令,难道你要违抗吗?”

&ep;&ep;看着那人变得威严的面容杜晋别无他法,对于越姒姜来说他是臣下,若是抗命他还怎么在赵军中立足。他就是气不过,这两年过去了,自己一直跟在越姒姜身边鞍前马后的,那人竟然一点也不懂自己的心思。

&ep;&ep;“末将遵命。”

&ep;&ep;“好,你召集大家,天一黑即刻启程。”

&ep;&ep;“是是是,我的公主大人,反正我杜晋官卑职小的,您从来不把我放在眼里,您说什么我照做就是了。”

&ep;&ep;“你是如今我身边唯一可以托付的人。”

&ep;&ep;杜晋正要推门的手一僵,“公主……你说什么?”

&ep;&ep;“杜晋,只有把他们交给你我才放心。”

&ep;&ep;杜晋一时唏嘘,也想不出要回什么话来。

&ep;&ep;“你放心,我和子房都会活着回代郡的,大业未成,我们怎么可能死在魏国呢?倒是你要看好这些人马,他们都是赵嘉哥哥精挑细选才组成的一支特卫队,若他们有所差池我回来一定不轻饶你。”

&ep;&ep;杜晋连连应了声‘是’,“你放心,我一定把他们安全带回去!”

&ep;&ep;“嗯,那就先别过吧。”越姒姜一开门,只见高渐离背着琴囊,像是在外头等候已久了,“高先生?”

&ep;&ep;“你们要走?”

&ep;&ep;“没错,若先生不弃可以跟杜晋回赵地去。我家公子一向爱才,对先生更是仰慕已久,先生此去公子一定会奉若上宾的。”

&ep;&ep;“不必了,我跟你一道去找子房。”

&ep;&ep;“先生?”

&ep;&ep;高渐离转身,脸上申请不变,可语气却是不容置疑的坚持:“我是和子房一道前来的,你们赵国之事和我无关,我只问子房他一人安危。”

&ep;&ep;越姒姜闻言和杜晋对视一眼,杜晋开始是放心不下她一人,现在有高渐离留下,应该不会有大碍了。

&ep;&ep;之前有日光还好,但入夜后这山谷阴寒,夜风吹起来更是让人冷得直打哆嗦。赵衍依旧和张良坐得远远的,他这半天下来一直不曾说话,就算张良和他攀谈他也是不搭不理的,那闭目养神的样子就像入了定一般。张良看着篝火实在百无聊赖,他慢慢挪了过去坐到了那人身边,可这时的赵衍并未排斥。难道真是睡着了?张良这么一想才伸手碰了碰这人的脸庞。

&ep;&ep;“怎么回事?”他发觉这人体温不对,“这么烫?”

&ep;&ep;原来赵衍不是睡着了,而是因昏睡了过去。说来也是,他身上有几处那么严重的伤口,如今又露宿在这阴寒的山中怎么能不高烧呢?张良有些慌神,这样下去就算赵衍没死也是会被烧坏脑子的。可现在这伸手不见五指的,山中开春了还有野兽出没,他实在不好去寻找草药。

&ep;&ep;怎么办呢?既然没有草药就只能用土办法了,张良曾听人说过这时候若能捂出一身汗来也就没什么大碍了,可当下他们在荒郊野岭的,除了身上这几件衣物也没有被子什么的,张良想着突然深深看了那人一眼。

&ep;&ep;“赵衍,既然已经有了第一次也不怕这第二次了。”

&ep;&ep;张良说完便将人抱起来拖到了离篝火最近的地方,他往里而添了好些柴枝,等火越烧越旺时才解开衣服将那人紧紧抱在了怀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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