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厉楠远不再看向夜重璃,他们同门多年,夜重璃是个怎样的人,他实在太清楚了。

&ep;&ep;“厉楠远,你跟这怪女人什么关系?还有,你这么多年深藏不露的怎么没告诉我你之前拜过师学过艺,还是个会阴阳术的人?你怎么没告诉我你这么厉害的?”

&ep;&ep;这人真是,都到这时候了还尽说些没头没脑的话,不过厉楠远听到后却淡淡的笑了,这种笑容就跟在卧岫庄中时无异,仿佛他们还在那与世无忧的竹林里。

&ep;&ep;“萧桓,你遇到到,可有后悔?”

&ep;&ep;那人愣了愣,之后就猛的摇摇头。

&ep;&ep;“好,那我也是一般的,心意如初。”

&ep;&ep;“师兄,你这么是什么意思?看来这个凡人的性命,在你心中也不过尔尔。”

&ep;&ep;“在世间百年,生死之事我早已看淡了。我早已为他卜算到了死期,可竟然也跟重璃你一样,想要试上一试,不过,果然这天道,我还是无法改变。”

&ep;&ep;萧桓在里面听得清清楚楚的,那人已经卜算到了自己的死期吗?他心下一沉,突然觉得万分委屈又万分失望,他曾以为这些年的相片下来,厉楠无的心中除了纲常天道外多少是有了些人情的,可现在听他说来是这么的不冷不热,好像他们从没相处过这二十来年。

&ep;&ep;“看来,师兄是不打算救他了?”

&ep;&ep;“魇镜已被我藏匿起来,不管如何,我也是绝不会给你的。”

&ep;&ep;“师兄,你可真是个绝情之人。”

&ep;&ep;厉楠远这时走近了那水墙,他伸出手去想要摸一摸那人的脸,可这时萧桓却往后一退,的确如夜重璃所言,在这水墙之前他所学之术法没什么用处,若强行将萧桓带出,以他凡人之身一定会先溺死在这水息之中。

&ep;&ep;“不过,这红尘百年,也是叫人厌倦,若没了你萧桓,我怕是真要如朽木枯枝般的活着了。”

&ep;&ep;“楠远?”

&ep;&ep;对上那人投过来的目光,厉楠远问道:“萧桓,你可怕死吗?”

&ep;&ep;那人想了想,“我怕。”

&ep;&ep;这回答倒是跟厉楠远所想的一样。

&ep;&ep;“但是,如果可以跟师兄在一起,可能就不会那么可怕了。”

&ep;&ep;“呵,你倒是想得轻松。”厉楠远说完便伸手探向那水墙中拉住了萧桓往外拖,反应过来的夜重璃想要阻止,可厉楠远方才从她身边经过之时,就下了一道禁咒将她暂且圈在了原地。她这时才明白,厉楠远已经没了生意,早就决定要跟萧桓一起赴死了。

&ep;&ep;“师兄……”

&ep;&ep;萧桓是个普通不过的人,没有修习过术法也不懂什么咒令,虽然双手跟厉楠远紧紧握住了,可一旦靠近那墙面还是呼吸不过来。今日是他的死劫,厉楠远已经算好了,而厉楠远的卜算是从来不会错的。待到那水息墙渐渐消失后,萧桓也早就没了气,可他脸上没有丝毫惧怕,双手仍是跟厉楠远握在一起。

&ep;&ep;解开了束缚的夜重璃问道:“师兄,你就从来不会感觉到心痛吗?”

&ep;&ep;厉楠远没有转过身来,他声音平静,只说:“生死循环,不过是你我存于世间之的物态罢了,若今赴死,也没什么好难过的。”

&ep;&ep;“看来,你是不会告诉我魇镜在哪里了?”

&ep;&ep;此时,她听到了厉楠远的笑声,多少年过去了,夜重璃还是第一次听到他笑,原来这声音如此温和动人,让她想起了少时跟厉楠远在太华山中学艺的时候。

&ep;&ep;“重璃,言尽于此,师兄还是望你好自为知吧。”

&ep;&ep;“师兄?”

&ep;&ep;等夜重璃靠近时,厉楠远已经气绝,就像他自己说的,生死于他都好像轻如鸿毛一般的寻常。他不会因此悲伤,更不会感到任何恐惧。萧桓死了,厉楠远觉得再活下去可能没多少意义,所以选择了自尽,他一下子放下了卧岫庄,放下了阴阳之术,放下了对师尊的承诺放下了还被嬴政追捕的洛铭跟张良,放下了世间的一切。这些在厉楠远看来,仿佛跟儿戏一样简单,他总是如此,可就是因为这样才让夜重璃觉得格外的不服,为何师尊会偏偏看中一个这样无情无欲的人,又为何最终是他可以跟魇镜共通共融呢?

&ep;&ep;第一百三十四章往事云烟(大结局)

&ep;&ep;苦苦支撑到栎阳城后,赵衍还是死了,听说他是在清晨的时候去世的,当时嬴政就守在他身边,可惜那人直到死前也没能从昏睡中清醒过来,没能跟嬴政说上一句话。李西垣跟陆离二人都在心里打了个哆嗦,他们本以为嬴政又会大开杀戒,或者是把大栎阳闹得满城风雨人心惶惶的,可奇怪的是,这次嬴政平静得很,他既没有发火也没有处置太医,甚至连一点悲伤的神色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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