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第二天一大早,春娇醒来的时候还有些懵,就听秀青道:“公子送来许多早点,您起来尝尝。”

&ep;&ep;她还带着些震撼,从来不知道,原来光早点都能十来样,多的令人惊诧。

&ep;&ep;这东西可没有拒收的道理,不过一点吃食罢了,就是寻常朋友间,送这个也得意。

&ep;&ep;等她洗漱过后,坐在餐桌上,才知道为什么连秀青都有些诧异了。

&ep;&ep;确实种类繁多,花样齐全,甚至都精致的不像话。

&ep;&ep;那小豆包是兔子模样,水晶虾饺的皮又薄又透,能看到弯弯的虾仁。

&ep;&ep;“行了,说的就跟你主子吃不起一样。”她确实吃的起,但是一般不会这么吃,略有些浪费了,父亲是个很勤俭的人,若是让他知道,一顿吃十来样,那可不得轮着藤条抽他。

&ep;&ep;那小老头,整日里自己舍不得吃穿,都拿来救济他的学生了。

&ep;&ep;可惜了,年纪尚可的时候,就这么没了,留他们在这人间世,时时怀念。

&ep;&ep;糟老头子坏得很。

&ep;&ep;他最喜欢吃的就是水晶虾饺了,甚至自己还会包,弄的比外头还新鲜好吃,她有时候生病了,就爱撒娇,让父亲做给她吃。

&ep;&ep;“虾饺撤下去,我不吃。”

&ep;&ep;她许多年不曾吃过了,总觉得若是吃了旁人做的,就会忘了父亲亲手做的是什么滋味,她不想忘。

&ep;&ep;也不能忘。

&ep;&ep;秀青没有多说什么,乖巧的把碟子撤下去,不敢再让主子瞧见。

&ep;&ep;用过早膳后,她就出门去处理生意上的事,看着就几个糖铺子,实则事多的厉害。

&ep;&ep;这京城里头,掉下来一块砖,也能砸死几个皇亲国戚,其中的人员关系都复杂着呢,你若是没个张良计登天梯,还真是难在这四九城混下去。

&ep;&ep;胤禛掐着点的往隔壁小院去,等到了就发现只有守门人不说,还是个半聋的老头,很是沟通了半天,基本就是没一点用。

&ep;&ep;“你家姑娘在家吗?”

&ep;&ep;“啊?”

&ep;&ep;差不多这样几个来回,苏培盛僵着脸看向自家爷,实在有些无计可施。

&ep;&ep;胤禛薄唇轻抿,皱了皱眉头,什么也没说,转身就走了。

&ep;&ep;他原本想着,给她点时间缓缓,也让自己显得没有那么急切,谁知道对方釜底抽薪,直接走了呢。

&ep;&ep;说来也是,对方不能以常理论,也不能把她当寻常的小姑娘,没得最后自己生气。

&ep;&ep;等到晚间他忙完了,瞧着外头天都黑了,这才恍然发现,原来对方一整天都没有询问过他,甚至遣人来问一句都不曾。

&ep;&ep;“姑……”话还未说出口,就见苏培盛弓着身,脸上带笑的进来了,一叠声的夸:“姑娘亲自给您做了晚膳,现下邀请您过去呢,您瞧是?”问他过去不过去的意思很明显了。

&ep;&ep;胤禛矜持的捏了捏领口,脸上才露出一个笑:“正好爷闲着。”

&ep;&ep;苏培盛轻轻咳了一声,卡在喉咙口的那句话,到底没说出来,这是正好有空,还是正好等来了,那可真不好说。

&ep;&ep;但是主子的尊严还是需要他来守候的,所以他特别的善解人意,低下头当没有听见。

&ep;&ep;等到了隔壁小院的时候,就见春娇挽着袖子,露出一小节细嫩的手腕子来,手里头还拿着锅铲,特别居家的模样。

&ep;&ep;见他来了,用袖子擦了擦额间细汗,柔柔一笑:“您先坐一会儿,我把汤盛上就可以吃了。”

&ep;&ep;胤禛有些怔忡,在他的概念里,说是亲手做饭,那就是做饭的时候,人在一边看着,或者是盛饭的时候,接了那么一手,这就叫自己做饭了。

&ep;&ep;谁知道竟真真的是自己炒菜做饭,这瞧着是大家闺秀的模样,难不成家里头已经穷的揭不开锅,想来也不能够,根据他的调查,这姑娘富着呢。

&ep;&ep;“这些事,交给下人做就成了,莫累坏了你。”想了想,他还是有些舍不得,赶紧叮嘱道。

&ep;&ep;春娇哼笑:“为心上人洗手作羹汤,这是一种愉悦,你懂什么。”

&ep;&ep;那白皙的手指端着瓷盘,一时间倒是分不清是瓷盘子白些,还是她透着玉润光泽的手更白些。

&ep;&ep;“可爷舍不得你劳累。”胤禛薄唇轻抿,上前接过她手中菜碟,拉着她的手坐下,诚恳道:“稍后爷给你送一匣子银票来,若是没钱花了,尽管问爷要便是。”他的女人,不应该吃苦。

&ep;&ep;春娇看着他诚挚的双眸,一时间有些失语,半晌才垂眸低语:“只是给您做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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