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胭脂应好。

&ep;&ep;片刻,流知便来了屋中,白苏墨已换好入睡衣裳。

&ep;&ep;“小姐唤我?”流知福了福身。

&ep;&ep;白苏墨问道:“宝澶的外祖母可是在涪县?”涪县就在京城以西几十里处,从京中过去马车要一天。

&ep;&ep;流知想了想,点头,似是早前听宝澶说起过。宝澶素来贪嘴,上次说想吃自己外祖母做的肘子肉了,小姐便给了她三日假,来回涪县的路上花两日,家中呆了一日,果真是只吃了一日肘子就回来了,其实是想念外祖母了。

&ep;&ep;宝澶的娘亲曾是国公夫人生前的管事妈妈,宝澶的爹也是国公爷早前身边的小厮,宝澶打小便是外祖母照顾的,感情自然亲厚。

&ep;&ep;白苏墨道:“你从苑中挑两个能干的老妈子和小丫鬟,让缈言带着她们一道去一趟涪县,看看宝澶家中有什么可以帮衬的。若是宝澶的外祖母真撑不过,去了,也好帮忙料理之后的事情。别看宝澶终日大大咧咧的,她同她外祖母感情深厚,这种时候最是不好受。我看缈言年纪同她相仿,她二人平日里也要好,你让缈言去一趟涪县陪她,她若心中难过,也好有人可以诉一诉。”

&ep;&ep;流知笑笑:“知晓了,奴婢这就去安排。”

&ep;&ep;白苏墨颔首。

&ep;&ep;“对了,那辆马车呢?”白苏墨忽然想起。

&ep;&ep;流知似是怔了怔,片刻,才想起白苏墨说的何事:“钱公子似是没准备将马车要回去,当时走得急急忙忙,连落脚的地方也没留下,便是我们想还也没处还去。奴婢让盘子先将马车暂放在马厩那边了,若是今后有人来问,便还去,若是无人问津,等一两月便让马厩那边自行处理了。”

&ep;&ep;白苏墨点头。

&ep;&ep;那辆马车应当只是租来的,从钱誉轻松给赵十三支招还账的模样来看,钱家至少家中殷实,哪里会介意一辆租来的马车?

&ep;&ep;应当也不会再要回去。

&ep;&ep;白苏墨不多问了。

&ep;&ep;只是流知转身,她又道:“那马车里早前那摞书呢?”

&ep;&ep;流知道:“奴婢让平燕一道收起来了,若是有人来取,便一并送回。”

&ep;&ep;白苏墨又点了点头,朝流知道:“我早前在马车上看过那些书,上面的批注有几分意思,你让平燕拿过来,我正好睡前翻翻。”

&ep;&ep;小姐睡前本就有看书的习惯,所以床头也时常留了盏灯。

&ep;&ep;流知并未多想,应了声好。

&ep;&ep;等稍许,平燕和胭脂两人将盒子搬来。

&ep;&ep;满满都是些书,看着都有些沉。

&ep;&ep;《西秦记事》这本她已粗略看过,《长风记》却是可以翻翻,白苏墨顺势拿出,盒子夹缝处正好落出一物。

&ep;&ep;白苏墨拾起,竟是早前那串檀木香佛珠。

&ep;&ep;佛珠的坠子上还刻了个“誉”字。

&ep;&ep;白苏墨握在手中,想起白日里,钱誉看到她时眼中那股子厌恶和烦躁,她虽听不见,却哪里会看错?

&ep;&ep;似是能避多远便想避多远。

&ep;&ep;她又忽得想起他衣领半敞,扯了扯衣领,汗水流入衣间的模样。

&ep;&ep;似是说不尽的慵懒,诱惑……

&ep;&ep;她心中忽得砰砰跳跳。

&ep;&ep;脸微微似火烧一般。

&ep;&ep;早前哪里见过男子这般模样?

&ep;&ep;她竟会偷偷打量人家?

&ep;&ep;白苏墨微微咬唇,她爷爷是定国公,身世显赫。她虽自幼听不见,但相貌和性子在京中都算出众的。过往在京中各个都将她放在手心捧着,她不知这个素未蒙面的钱誉为何对她讳莫如深?

&ep;&ep;这马车和一箱子书,他未必放在眼里会来要回,可这串檀木香佛珠,上面的味道都已磨得只剩清淡,应是他常带在身边之物。

&ep;&ep;出门在外,求得是平安,这串檀木香佛珠他可会放在心中?

&ep;&ep;******

&ep;&ep;翌日清晨,锦湖苑中。

&ep;&ep;肖唐已将这座租来的苑子来来回回翻了不下五六遍,但无论如何也没见到少东家那串檀木香佛珠。那串佛珠是少东家的心爱之物,走到何处都带着,如何会弄丢的?

&ep;&ep;肖唐也急。

&ep;&ep;“少东家,苑中四处都找遍了,真没找到那串檀木香佛珠。”肖唐哀怨,“可是昨夜见鼎益坊老板的时候落在酒楼了?”

&ep;&ep;钱誉摇头:“去容光寺的时候,还在身上。”

&ep;&ep;容光寺?

&ep;&ep;肖唐恍然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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