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雨哥儿心里一直惦记着自己欠了哥夫三十两银子,他是一定要还的,看管店铺时,看着门前人来人往摩肩继踵的人流,小脑袋瓜转啊转思考他作为一个未满十岁的小双儿应该要怎么挣钱,思来想去,还真被他想出了一个法子。

&ep;&ep;那便是做灯笼,五六岁时,雨哥儿曾见村里一位老爷爷制作灯笼,他蹲在一旁聚精会神地看,那位老爷爷慈祥善良,见他喜欢,还手把手教了他做灯笼,后来那位爷爷死了,雨哥儿也把这件事忘记了,他在季家是没有条件做灯笼玩的,但是现在……

&ep;&ep;雨哥儿找来了竹条、细线和白纸,弯曲的竹条被细长的白线捆紧、衔接,逐渐成型,灯笼骨架搭好了,像一个胖胖的西瓜,将白纸糊上骨架,不一会儿地功夫,一个精致的白灯笼便做好了,雨哥儿一口气做了好几个,他心急火燎地拿去县城里叫卖,来往商旅熙熙攘攘,雨哥儿的叫声清脆细嫩,精致的灯笼一个个摆在他脚边,让雨哥儿焦急的是,过往的行人完全不在意他的灯笼,也没有人来买,冷风拂过,白的像雪一样的灯笼散落在地上,凄凉无比。

&ep;&ep;雨哥儿伤心极了,原来卖灯笼赚不到钱……

&ep;&ep;他等了一个下午,灯笼无人问津,待他心灰意冷打算回去时,有人来问了。

&ep;&ep;“灯笼多少钱一个?”一个穿灰蓝色衣服的老妇人来询问。

&ep;&ep;垂头丧气的雨哥儿立马抬起头,眼睛里似乎要放出光芒,“……三……三文钱一个。”他本来想说五文钱一个,但……但还是说少一点吧,万一眼前的婶婶嫌贵不买怎么办。

&ep;&ep;“好,我全要了。”一共是六个灯笼,十八文钱。

&ep;&ep;那妇人提着灯笼,离开时嘴里还喃喃道:“这白灯笼做的好啊……他奶奶过世了,唉……办丧事挂上白灯笼……”

&ep;&ep;“……”雨哥儿拿着到手的十八个铜板,清秀的小脸上表情似悲似喜,虽然灯笼最后卖出去了,但怎么好像和他想象的不太一样。

&ep;&ep;第54章

&ep;&ep;雨哥儿用赚来的十八文钱,去买了叠浅黄色的绵纸,他再也不做白色的灯笼。

&ep;&ep;对于雨哥儿的灯笼事业,身为亲哥哥,言哥儿是极其赞同的,他不但言语上鼓励,并且行动上支持,言哥儿采取的行动不是和弟弟一起做灯笼,而是为他新做的朴素灯笼添色加墨。

&ep;&ep;言哥儿拿着毛笔,在雨哥儿新做的灯笼上绘画,即使曾经的他画驴不是驴,画人不像人……经过言哥儿的不懈努力,耗费无数笔墨,他的画技,已是“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言哥儿喜欢画画,虽然他现在画出来的东西当不得栩栩如生巧夺天工,却也别有生趣。

&ep;&ep;他和林立轩的房间里,林立轩正在窗边看书,他侧过身子看言哥儿,此时的言哥儿坐在方桌前,褐色的桌面上摆放着浅湘色的灯笼,暖黄的日光从窗边泼散进来照在灯笼上,能看到灯笼一圈一圈的骨节,言哥儿一手捧着灯腹,另一只手拿起笔,一点一点在细腻的绵纸上描摹,灵动的双眸跟随着笔尖转动,闪动间的灵韵仿若池子里的游鱼。

&ep;&ep;林立轩放下书,走过去看他在画什么,是莲花图,清浅的池子里,一株青莲出水盛开,手腕一转,连成荷叶,笔尖一抖,便是莲心,言哥儿眉心的朱砂痣鲜艳红嫩,与他所绘之莲图相映成趣。

&ep;&ep;林立轩眉宇一抬,兴致来了,也找了支画笔,抢过言哥儿画好的灯笼,在盛开的莲花下面,落下了两条灵动顽皮的小金鱼,田田荷叶下,两条金鱼玩耍嬉闹,那一抹灵气,险些要把盛开的青莲给压住。

&ep;&ep;言哥儿拿回灯笼,神色上尽是不满,眉毛都快要拧成一条直线了,“你看你画的金鱼,把我的灯笼变丑了。”

&ep;&ep;他新画的莲图,还来不及自得其乐欣赏一番,就被人毁了,本来一朵清新脱俗的盛莲,在那两条金鱼的映衬下,竟成了路边的野花,别人一拿起灯笼,第一眼看到的,绝对不是他的莲花,而是……

&ep;&ep;真是教他又郁闷又生气。

&ep;&ep;林立轩从后面抱住他,在他耳边轻笑道:“哪里变丑了,明明是更好看了。”

&ep;&ep;整幅画是变好看了,但他的莲花却丑了。

&ep;&ep;“就是变丑了。”

&ep;&ep;“你看,这条金鱼,多像你,圆滚滚的小肚子,尾巴甩起来有力极了。”

&ep;&ep;言哥儿气恼道:“另一只像你,头大,眼睛也大……一看便让人觉得气鼓鼓的。”

&ep;&ep;林立轩一边埋在言哥儿的颈窝一边闷笑不已,“雨哥儿做多少灯笼了?”

&ep;&ep;“这是第十个了。”

&ep;&ep;“哦?做了这么多,你也画了十幅画?”

&ep;&ep;言哥儿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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