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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p;&ep;全场灭灯,镁光灯追随者季舒白的步调,最后拢在一对新人身上。

&ep;&ep;标准的西式婚礼,鱼尾礼服和感人至深的誓言,婚礼在欢喜融洽的氛围里推进。

&ep;&ep;闻越蕴坐得八风不动,笑容璀璨,内勾外翘的狐狸眼始终凝视着主台,可身后细密如丝线的注视不容忽略。

&ep;&ep;她开始后悔今天穿了件吊带小礼裙,没有遮挡的脆弱后颈被暴露在外。

&ep;&ep;昏暗隐住陆离铮阴翳表情,他舔后槽牙,竭力压抑下想要咬着那段天鹅颈逼问“你凭什么不告而别”的冲动。

&ep;&ep;宣誓过后的接吻环节,新郎珍而重之地低头,在季舒白额头落下轻吻。

&ep;&ep;季舒白在这刻忽然落泪,哭得淅沥哗啦,被新郎直接拥在怀里柔声哄。

&ep;&ep;灯光亮起,礼成。

&ep;&ep;服务生开始鱼贯上菜。

&ep;&ep;谢薇眼眶泛红,讲了句,“我为今天车上讲的话道歉。”

&ep;&ep;“嗯。”闻越蕴颔首,拿公筷给她夹菜。

&ep;&ep;不管年少时季舒白多爱林致远,今时今刻,她都全心爱着这个约定共度一生的眼前人。

&ep;&ep;想来好像还真的没有什么人和事,是永远放不下的。

&ep;&ep;一桌都是高中同学,大家习惯叫她“钟浅夕”,也并不知道她现在叫什么。

&ep;&ep;刚回沐城时候闻越蕴还多少有点儿听不惯,次数多了,才又习惯起这个曾经叫过许久的名字来。

&ep;&ep;下午五点多婚礼散场,有人提议大家高中毕业第八年,大家难得这样齐,不然去续个摊,直接同学聚会走一波。

&ep;&ep;这是个没有拒绝理由的提议。

&ep;&ep;红白两事把四散各处的故人聚集,最终组成场同学聚会。

&ep;&ep;一行人浩浩荡荡的出门,踩碎斑驳陆离的树影,拐进隔壁商圈,电梯直达顶层。

&ep;&ep;念书时候老师痛心疾首的念叨徐鸣灏,“你不好好学习以后想干嘛?抽烟喝酒打麻将吗?”

&ep;&ep;徐鸣灏拿实力跟老师证明了,是这样的,没毛病老师。

&ep;&ep;他包下商圈顶层整层,麻将、台球、扑克、餐饮一条龙,晚上七点后直接拉灯换酒吧。

&ep;&ep;闻越蕴去帮季舒白和寻旎收拾现场,进来时已经到了夜场的点。

&ep;&ep;喧闹声掩盖了木门推动的响,一束明亮的光斜打在麻将桌上,让荧光牌面黯然失色。

&ep;&ep;陆离铮凤眼微眯,寻着光源看过去,闻越蕴背光站,明艳精致的脸上带着笑意,梨涡浅淡,外面的白炽灯打在白皙肌肤上,给她整个人渡了层薄薄的光晕,宛若神明垂首。

&ep;&ep;估计没想到会有谁在门口凑麻将桌,闻越蕴怔愣了下,露出点儿转瞬即逝的懵圈神态,被陆离铮精准捕捉到,软乎乎的,像是只小狐狸,还晃了下尾巴。

&ep;&ep;门很快合拢,闻越蕴在朋友的招呼下往里面。

&ep;&ep;掠过陆离铮的那一霎,他刚伸手抓完最后一张牌,接着倏然推牌,漫不经心地吐出两个字,“天胡。”

&ep;&ep;“我靠。”牌友们爆发出惊呼。

&ep;&ep;连带着闻越蕴都好奇的垂首去看那副牌,天胡十三幺。

&ep;&ep;瘦长的手指把玩着打火机,幽蓝火苗点亮眼底,陆离铮向后仰,拢着火点烟,直勾勾地看着她,评价道,“luckfairy啊。”

&ep;&ep;“……”闻越蕴轻笑,粉唇开合,反问,“碰瓷呢?”

&ep;&ep;陆离铮以一己之力彻底杜绝了大家继续搓牌的心,不知道是哪个好心人开了霓虹灯球。闻越蕴才得以看清楚这场的全貌,多数人都聚在右侧喝酒闲聊,门有好几扇,她恰进错,才正撞上麻将桌。

&ep;&ep;侍应生利索的上新果盘和酒水,冰块炸裂的响声和酒杯碰撞的清脆不绝于耳,长沙发很快被绕着坐满。

&ep;&ep;闻越蕴贴着寻旎坐,余光里出现只骨节分明的手,左手虎口处有颗黑痣,熟悉男声响起来,“喝什么?”

&ep;&ep;寒暄没什么太大的意义,闻越蕴眼皮都没抬,直接就近取了只不倒翁酒杯,巨大的冰球敲底,又摇摇晃晃的摆了好几圈,她往里倒龙舌兰,球体蓦地斜裂开一道缝隙,渗入褐色的液体,她又多塞了片柠檬掩住。

&ep;&ep;陆离铮扯唇角,瘫回原位,扫过来的视线平和中透着股压抑,散着几丝危险信号。

&ep;&ep;有谁在唱《春秋》,开的伴奏还是交响乐那版。

&ep;&ep;嗓音沙哑沉闷,没失恋过八次都唱不出这味。

&ep;&ep;“……若自觉这叫痛苦未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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