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传闻始终在讨论陆离铮的神颜秉性和优越家世,他曾经的努力被忽略的一干二净。

&ep;&ep;卧室没开多余的灯,屏幕冷白光亮照彻钟浅夕眼底困惑,陆离铮和她印象里同样优秀,竞赛拿到手软,十七岁牛津王牌专业录取。

&ep;&ep;但现在是2015年,算上官博的拿奖时间,陆离铮13年9月就该在英国读书,现在该念到大二。

&ep;&ep;何以出现在沐城,自降两级,再重读高二?

&ep;&ep;中间几年是出过什么让陆离铮不得不回国且离开帝都的事情吗?

&ep;&ep;钟浅夕的疑问颇多,可她能获得的信息甚少。

&ep;&ep;豪门高宅里的恩怨情仇就像是雨后花坛里冒头的野花,你不知道什么时候会涌现,更不明白这颗等待破土的嫩芽伏蛰多久。

&ep;&ep;她把官网上的那张图片截图保存下来,文件名随手敲了个a。

&ep;&ep;缺失记录良久的手账本被重新启用。

&ep;&ep;钟浅夕低头,清秀的小楷落下几行字。

&ep;&ep;[2015年8月21日

&ep;&ep;我在奶茶店打工的时候撞见了个很好看的少年,那时只觉得他手上的痣很眼熟,终于读懂“纵使相逢应不识”的意思。]

&ep;&ep;[2015年9月1日

&ep;&ep;新学期开始了,命运以离奇的方式让我和陆离铮变成同桌,我们两个在不该见面的地方见面,身份天差地别。我不知道他身上发生过些什么,才能从小时候的光风霁月变到现在这样混不吝的样子,也不知道他为什么会放弃大好前途退学,重头再来。

&ep;&ep;如果要以他难过的经历为代价才能恰好坐在我旁边的话,我宁可永远不要再遇见他了……]

&ep;&ep;闭上眼后汹涌的海水覆过来,她有拼命求救,奈何离岸太远,无人理会。

&ep;&ep;钟浅夕又失眠了。

&ep;&ep;****

&ep;&ep;翌日陆离铮没来上课,能随便捐栋楼的大少爷上不上学,怎么都有光明的未来,用不着别人忧心。

&ep;&ep;钟浅夕在天光破晓那阵才睡着,没多久闹铃就响了,尚有点儿恍惚。

&ep;&ep;旁边的桌上新发的课本练习册,阳台中端只余根茎的多肉都在提醒她,陆离铮是真的有出现过。

&ep;&ep;慕名来看他的女孩子有许多,因为他人不在又丧气的离开。

&ep;&ep;这些年见了鬼的经历把钟浅夕打磨得无比圆滑,遇事会先考虑能不能接受,如果不能的话,再考虑是否必须接受,答案是必须的话,那她就躺平,顺其自然。

&ep;&ep;陆离铮就被分在顺其自然的行列里,她已经不是闻家大小姐很多年了,即便弄明白亦无法再为他做些什么了。

&ep;&ep;李嘉诚生病总不可能开水滴筹募捐吧?

&ep;&ep;想开后所有事都又都回到正轨,抽签选午饭,陪季舒白去看林致远打球,在自习课上完成大部分作业。

&ep;&ep;吃完晚饭后在院子里散步消食。

&ep;&ep;晚风轻柔地撩拨发丝,吹得人身心舒畅。

&ep;&ep;钟浅夕把绣台搬到屋檐下,对着清凌凌的月色重新起针,线走游龙,针脚细密。

&ep;&ep;外婆端着果盘过来,喂了只饱满的桔瓣给她。

&ep;&ep;****

&ep;&ep;周五是学生们最喜欢的日子,空气中都弥散着躁动的喜悦,钟浅夕旁边的座位空了好几天,桌洞里铺的资料练习卷和情书,都擂出了一定厚度。

&ep;&ep;季舒白调侃,“你们说陆离铮该不会来报道就是为了卖废纸的吧?”

&ep;&ep;寻旎转过来竖起大拇指,捧哏一流,“有理有理。”

&ep;&ep;钟浅夕捏住她的脸,想说有理你们个鬼啊,几天不见他豪门人设都忘光了吗?

&ep;&ep;寻旎很快就笑不出声了,她今早再次迟到,错过了每周五的英语半小时测试,得趁着下午大课间去补考,季舒白要去抱英语练习册和点周末作业卷子,钟浅夕没陪着。

&ep;&ep;倒也不是钟浅夕不想陪,而是她收到了季舒白的眼神,同桌吃饭久了,饭桌上半个眼神就知道是要辣椒油还是要醋,默契度惊人。

&ep;&ep;她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换上苍白脸色,半趴着桌子扬扬手,嘟哝道,“我肚子疼,白白你能帮我打个水吗?”

&ep;&ep;季舒白忙不迭的答好,接完水后又嘘寒问暖。

&ep;&ep;钟浅夕再接上句,“今天的练习册多吧,你能拿回来吗?要不我陪你去吧。”

&ep;&ep;“不用不用,我可以的。”季舒白扬起小臂,细瘦、毫无说服力。

&ep;&ep;林致远温润的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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