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一件二色绫织成的月白色宽袖长袍被衣架四平八稳架了起来,衣襟边缘至袖口用压金绣成的竹叶暗花纹,袍身的刺绣用平针绣和劈针绣绣出仙鹤晴日暗纹,乍一看不甚夸张,可日光下却是金光闪闪,奢华无比。

&ep;&ep;“哪找的金贵衣服啊。”陈菲菲小心翼翼地摸了摸袖子,叹气,“比死者梁坚的那套云锦还贵重,我甚至不敢平放着,只好找了个架子架起来。”

&ep;&ep;沐钰儿也跟着叹气:“可不是金贵。”

&ep;&ep;知晓内情的杨言非木着脸装死。

&ep;&ep;唐不言神色镇定,一副浑然和他无光的模样。

&ep;&ep;“这衣服算是废了,绫沾不得血,这血是抹上去,不是喷射上去的。”陈菲菲和沐钰儿搭档多年,一下就明白她心中所想,“刀伤血迹喷射,这衣服不是凶手穿的。”

&ep;&ep;沐钰儿顿时笑容灿烂起来,扭头对着唐不言说道:“恭喜唐别驾彻底解除嫌疑。”

&ep;&ep;“不怀疑昆仑奴了?”唐不言蹙眉反问。

&ep;&ep;“哪能啊,那块头进不去假山。”沐钰儿笑说着,“昆仑奴武功再高,也不能抱着一个尸体避开所有千牛卫的视线。”

&ep;&ep;唐不言站在不远处,矜持点头:“司直果然破案如神。”

&ep;&ep;杨言非木着脸装模作样的两人。

&ep;&ep;演,继续演。

&ep;&ep;第14章金生案

&ep;&ep;微明

&ep;&ep;“对了,还有个问题。”陈菲菲没有发现两人的异常,只是指着另一侧程行忠的衣服说道。

&ep;&ep;“死者的衣服撒了大量香粉,连血腥味都盖住了,不然这么大出血量是盖不住,你让人去香粉铺子问问,也许是个办法。”

&ep;&ep;沐钰儿抬眸:“这不是迎春花的味道。”

&ep;&ep;“当然不是,这个味道好刺鼻啊。”杨言非也跟着抱怨道,“我刚不小心闻了一口,现在鼻子都还有这个味道。”

&ep;&ep;“是春香阁的蔷薇露,仿的是百露春,这家店主在馏香时加的香料不对,提取时过犹不及,才有刺鼻的味道,但平日只用一点,这点瑕疵并不会被放大。”唐不言手指摩挲着程行忠衣服料子,低声说道。

&ep;&ep;沐钰儿顿时茅塞顿开:“梁菲。”

&ep;&ep;“梁菲是谁?”杨言非问道。

&ep;&ep;“之前在南市碰到的,梁坚的妹妹。”沐钰儿在屋内打转,“这么巧,现在越闻越像,就是这个味道。”

&ep;&ep;“所以你觉得和梁坚有关?”杨言非惊讶问道。

&ep;&ep;“王新呢,王新。”沐钰儿快步走到门口,大喊了几声。

&ep;&ep;隔壁屋子的大门立刻被打开。

&ep;&ep;“怎么了,司直。”一个穿着灰色蚂蚁,腰间系着宽刀的独眼男人走了出来。

&ep;&ep;“你梁坚家去过了吗,可有见她有一个妹妹。”

&ep;&ep;“去了,有一个,名叫梁菲,哭晕了三次,里保请了一个大婶照顾她,我们才离开的。”这王新长得凶,性格却格外温柔。

&ep;&ep;“她的证词给我看看。”沐钰儿伸手,“她家有什么奇怪的地方吗。”

&ep;&ep;王新自怀中取出一叠供词,很快就抽出其中一张:“正打算连其他供词一起给你。”

&ep;&ep;“确实奇怪,他家住在宣教坊的大流街,那里每年都是租给入洛阳赶考的书生,租金格外便宜,同时也住了不少三教九流的人,按理住那里的都是穷学生,可梁坚家看上去还挺有钱,对了程行忠住在隔壁。”

&ep;&ep;“据说在扬州关系不错,可两人入洛阳后却一直吵架。”他多嘴说了一句。

&ep;&ep;“梁菲说梁坚曾给过程行忠很多钱,但事发前一日程行忠莫名放下狠话,说迟早要给他一个教训,如今梁菲一口咬定是程行忠杀的人。”

&ep;&ep;“是梁坚欠人钱了?”沐钰儿反复翻看着这段供词,不解问道。

&ep;&ep;“说起来也奇怪,梁家租的是最小的一间,梁坚住在外面,妹妹住在里面,可我瞧着屋内一些东西却是颇为金贵的,不太像没钱的。”

&ep;&ep;“侍卫不是也说梁坚和程行忠吵过,而且两人都是互相的最后一个人。”张一摸摸下巴,“是不是自相残杀啊。”

&ep;&ep;“不可能。”陈菲菲说道,“两个死法不能同存。”

&ep;&ep;沐钰儿两人说话间已经把供词仔细看了一遍:“梁菲不知道梁坚的往来人员?”

&ep;&ep;“她只是哭,一问三不知。”

&ep;&ep;“梁家父亲早亡,家中只有母亲和妹妹,梁坚就是靠着母亲和妹妹每日种地,替人浆洗衣服才能不理俗务的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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