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沐钰儿不由叹气:“唐别驾,若是我没记错,您不是说之前也一个人出过案子吗?”

&ep;&ep;唐不言长长的睫毛扇动一下,越发真挚地反问道:“又不是还有差役。”

&ep;&ep;沐钰儿打包书籍的手一顿。

&ep;&ep;确实,我唐不言独自一人去办事,跟我扬州别驾有什么关系。

&ep;&ep;“劳驾这位祖宗,去看看书柜里有什么东西,哎,您可千万别亲自动手,让卑职代您效劳。”

&ep;&ep;唐不言被人阴阳怪气顶了也不生气,施施然来到书柜前,结果刚一搭上去,立刻蹙了蹙眉,快速收了回来。

&ep;&ep;原来书柜的手柄使用木渣紧压做成的假木头,常年没有维护,眼下已经完全脱漆,露出里面嶙峋尖锐的木刺。

&ep;&ep;沐钰儿眼角一直观察着角落边的动静,一见他的动作心中就咯噔一下。

&ep;&ep;“不是吧,开个柜门也受伤。”沐钰儿奔溃放下手中的东西,快步走过去。

&ep;&ep;唐不言把细小的尖刺小心拔了出来,淡淡说道:“这柜门被人开过。”

&ep;&ep;沐钰儿开柜门的手一僵。

&ep;&ep;“左手边的门把手上的尖刺只剩下几根了,右手的还挺多。”

&ep;&ep;沐钰儿顺着他的话看过去,果不其然,同样都是斑驳到近乎完全脱漆的手柄,右边的倒刺在细微的日光下宛若苍耳一般狰狞,而左边却少了不少。

&ep;&ep;“是不是王舜雨自己只喜欢开一边门?”沐钰儿估摸了一会,自己反驳自己,“不过没听说王舜雨是左撇子。”

&ep;&ep;“王舜雨笔架上的左右两边挂的笔是一模一样的,案几下的书高度完全一致,衣服叠的格外整齐,左右两边距离近乎对齐,可见他平日里行为做事很是规整,而且这个书柜门并不大,瘦窄长,若是只开一边,整理东西也并不不方便。”

&ep;&ep;“至于左撇子,左撇子写字很容易拖染磨痕,王舜禹的卷子上没有,不过如今考学,一直会纠正左撇子,写字上的痕迹也不足以完全采纳。”

&ep;&ep;唐不言拧眉,抬眸去看沐钰儿。

&ep;&ep;“不过这也说明不了,说不定他今日行事匆匆,只是拿一个东西,或者扔一个东西就走了,死者临死前的许多行为都是不能用平日要素推断的。”

&ep;&ep;唐不言沉吟片刻,点头:“司直这个想法有些道理,毕竟我们对王舜雨也并不熟悉。”

&ep;&ep;沐钰儿垂眸,伸手搭在左手边的把手上,轻轻拨弄了一下细刺,轻轻一动,刺就被手指带了出来,与此同时,一只格外粗壮的黑蚂蚁在缝隙中探出脑袋。

&ep;&ep;唐不言眉心不由轻轻蹙起,拢了拢披风,稍微远离了这个书柜。

&ep;&ep;“这屋子外面都是杂草了,这日子又潮湿,老人言如果屋内发现一只蚂蚁,就代表有很多蚂蚁。”沐钰儿察觉到他的异样,故意大声说着,把蚂蚁捏了起来。

&ep;&ep;唐不言果不其然又往后退了一步。

&ep;&ep;沐钰儿这才觉得出了一口气,把蚂蚁放在墙壁上放生,又顺手弹了弹书柜龙骨的位置,声音却不似被蛀空的样子:“还好不是蛀蚁。”

&ep;&ep;沐钰儿以防万一,还是用刀柄轻轻勾开右边的大门。

&ep;&ep;一股霉灰味迎面而来,漆黑的柜子漏进一丝光,在不经意间照亮灰败的内格,那束光自外由内落入,从被擦拭干净的内壁到同样布满小尖锐的壁底,再到……一双眼睛流血的眼睛。

&ep;&ep;沐钰儿目光一凝,顺手打了下来。

&ep;&ep;一个沾满血的东西软绵绵地跌了下来,发出咚的一声。

&ep;&ep;“是巫蛊娃娃。”唐不言盯着地上面容狰狞,鲜血淋漓,倒扣在地上的布娃娃,惊讶说着。

&ep;&ep;娃娃的背后用血写了歪歪扭扭的梁坚二字,血迹流淌,狰狞邪恶。

&ep;&ep;沐钰儿冷着脸,顺势打开另外一边的木门,另一侧一块被胡乱扔进去的脏白布安静地躺在角落里,他边上还有一块纯白玉佩。

&ep;&ep;“这东西瞧着要点钱。”沐钰儿挂好腰刀,把东西用牛皮袋套出来,“啧,好多蚂蚁。”

&ep;&ep;沐钰儿顺手把蚂蚁抚去,蚂蚁顿时散了一地,慌不择路地跑了:“有点甜,是不是谁吃了糖扔在外面了。”

&ep;&ep;“洛阳糖价三十文一两,王舜雨应该浪费不起。”唐不言说。

&ep;&ep;“确实,我都吃不起。”

&ep;&ep;沐钰儿皮了一句,又张开白布仔细打量着,顿时惊讶嗯了一声。

&ep;&ep;“这是杀死梁坚的那根园木上消失了的那条白布。”她说。

&ep;&ep;唐不言侧首看过来,只见布上里面一个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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