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菜,也不耽误大怒骂人,“不吃就给我滚回去写作业,别给我摔碗。”

&ep;&ep;陈安生吓得立马捡起碗筷。

&ep;&ep;“快跟我回屋去。”沐钰儿气笑了,“祸害啊,我们可没钱买碗筷了。”

&ep;&ep;唐不言跟着她的脚步去了一间收拾得极有条理的屋子,只是这屋子收拾得再干净也掩饰不住内在寒酸。

&ep;&ep;屋子前后不过十尺,靠墙的柜子全都旧仆仆的,柜壁上的漆磕磕巴巴地脱落着,门窗上的窗纸已经破了好几个洞,倒春寒的风颤颤巍巍地溜了进来,案桌前的油灯胆战心惊地跳着。

&ep;&ep;目之所及皆是陈旧灰败的模样。

&ep;&ep;沐钰儿也觉得颇为不好意思,从角落里翻翻搬搬,这才找出一个圆圈椅,顺手摸了一下上面的灰。

&ep;&ep;“坐。”她大咧咧说道,自己则随手搬来一条长条椅,一屁.股坐下去。

&ep;&ep;唐不言看着椅子上面明晃晃的灰尘,沉默地盯着沐钰儿看,站在原处不动弹,漆黑的瞳仁写满了‘不坐’两个字。

&ep;&ep;沐钰儿和他面面相觑,眉心簇起,随后咬牙说道:“您等着,小雪人。”

&ep;&ep;她匆匆拿了一条帕子,把那张布满灰尘的凳子仔细抹了一遍。

&ep;&ep;“怎么样?”她重音问道。

&ep;&ep;唐不言仔细打量了片刻:“尚可。”

&ep;&ep;沐钰儿气笑了。

&ep;&ep;“别驾在家里也这般讲究,折腾人。”

&ep;&ep;唐不言施施然坐下:“母亲管家虽宽宥,却不能容忍仆人偷懒耍滑,家中仆人一日三次打扫,要求指不见灰,衣不拖泥。”

&ep;&ep;沐钰儿听得咂舌,捏着帕子老实说道:“我们就过年随便擦一下。”

&ep;&ep;唐不言抬眸看她,一本正经点头:“看出来了。”

&ep;&ep;沐钰儿语塞。

&ep;&ep;——感觉被嘲讽了!

&ep;&ep;“等他们吃好饭回来,我们就开始讨论案情。”沐钰儿转移话题,自角落里拖出一块方方正正的大板子,捏着早已见识过的奇怪木条在板子上涂涂写写。

&ep;&ep;“这是什么?”唐不言踱步,好奇抹了一把板子,却发现入手颇为滑腻。

&ep;&ep;“就大木头磨光,然后涂上一层薄漆,再打薄几分,这样就可以在上面写字了。”沐钰儿随口说着,“我手里捏着的就是木头烧的炭,可以在上面写字,之前给你用过的。”

&ep;&ep;唐不言看着她用不似毛笔的姿势在黑板上写出——一排狗爬字。

&ep;&ep;歪歪扭扭,毫无美感。

&ep;&ep;只见板子上写了三具尸体的名字,并用横线连起来,上面写了各自的关系,随后又写上各种人人名,原本空荡荡的板子顿时被字和线条填满。

&ep;&ep;“为何要把博士们的名字都写上。”唐不言站在身后颇感兴趣地问道。

&ep;&ep;沐钰儿打量着板子上的东西:“分析啊,王舜雨是国子监学生,甚至死在国子监孔庙,我可不信和国子监没什么关系。”

&ep;&ep;“你觉得有关?”唐不言看着她的侧脸,声调带着微微的惊疑。

&ep;&ep;沐钰儿头也不抬,不耐烦说道:“肯定有关!你一定知道!还给我装蒜!”

&ep;&ep;唐不言闻言,低笑一声。

&ep;&ep;“若不是早早排除了你的嫌疑,你就是最有可能的嫌疑犯!唐别驾。”沐钰儿扭头意味深长地看着他。

&ep;&ep;唐不言抬眸看她,长睫微动,在亮堂的烛火映照下漆黑瞳仁如溪深苍雪,带着冷冷的,却又令人已不开视线的光。

&ep;&ep;“容成女官找到北阙办理此案,甚至连陛下都亲自敲打北阙,我便知此事大概于您无关了。”沐钰儿收回视线,沉声说道。

&ep;&ep;“北阙和洛阳诸司互不干涉,自成立起便是依附陛下锋刃,再说不过是死了一个长安二年的状元罢了,哪里值得陛下如此震怒。”

&ep;&ep;唐不言颇为吃惊地看着她。

&ep;&ep;沐钰儿平日里嬉皮笑脸,瞧着格外好说话,甚至还有几分女子特有的可怜可爱之色,可如今不笑时,那双笑眼微微敛下便显出几分锐利。

&ep;&ep;北阙是陛下的刀,世人早已忘记了,可北阙自己却非常清楚。

&ep;&ep;“那你为何还要一而再再而三的试探某。”唐不言盯着她快速的画出几个字,不解问道。

&ep;&ep;“别驾一句话三个心思,说半句藏一句,掌握了这么多小秘密,竟还不和北阙配合破案,实在过分。”沐钰儿皱了皱鼻子,不高兴说道,“这案子破了可是双赢,你安安心心升官,我快快乐乐做官,不是很好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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