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绫罗觉得她已经醉了。

&ep;&ep;因着她的视线太过炙热,既白这时注意到了她。

&ep;&ep;绫罗顿时娇媚的半羞半涩的微微垂下头,不得不说绫罗条件是好的,这一笑别有一番小家碧玉的娇美模样,大部分男人的魂都会被勾去。

&ep;&ep;只是下一刻绫罗表情却僵住,这人非但没因她的娇媚伶俐有任何惊艳,还嫌弃的离她远了些。

&ep;&ep;绫罗顿时觉得她今天这身盛装打扮白瞎了,神情控制不住微微扭曲,下一刻却又平复了下去。

&ep;&ep;没关系,方才听这两人谈话,这男人应该是这女人的弟弟,来日方长,日后待她施展魅力,倒时他还不被她迷得晕头转向吗,今日这打扮本来是想引二公子(素兰霁)上钩,不过他也不错,至少能帮她脱离贱籍。

&ep;&ep;所以现在不要太急于表现自己,让他以为她是个轻浮女子就不好了。

&ep;&ep;想到这儿绫罗低下头做出恭敬的姿态默默跟在两人身后。

&ep;&ep;果不其然,三人方才走出右丞府,天空就洋洋洒洒飘起了雨花,起初是绵绵细雨,后来雨声越来越大,诺大雨点砸在街上溅得老高,街上卖早点的小贩皆急急忙忙的收摊,行人也着急忙慌的捂着头往回赶。

&ep;&ep;既白拿过伞马上撑开,伞挺大正好能容纳他俩不受雨点打湿,只不过还是有些散雨被风吹到肩头,既白下意识的将伞倾去六笙那头。

&ep;&ep;六笙望着他幽凉的桃眸,凤眸半敛,笑了笑,没推辞。

&ep;&ep;只是苦了身后的绫罗。

&ep;&ep;此时她一脸精致妆容全被雨水冲开,顺着脸滑下一道道五颜六色的痕迹,嘴上的红色也乱的热闹,像极了戏台班子专门逗人乐的丑角。

&ep;&ep;绫罗狠狠咬着唇,目含怨恨盯着眼前女子秀美的背部。

&ep;&ep;她虽五岁就被卖到了右丞府做丫鬟,但却从未受过这种待遇!这两人有伞遮雨,可她呢!妆花了一衣服也湿了,当真是一辈子最难堪的时刻了!可没六笙的命令她还不敢不跟,于是又连忙用袖子遮住脸一路小跑继续跟着。

&ep;&ep;走了许久终于走出官府区回到了六劫,抬眼望去,二娘跟菁华都目含焦急的等在门口,现下看到她连忙撑着伞来接。

&ep;&ep;进门后,李菁华连忙吩咐二娘去端后院早已备好的红糖姜茶,之后拿过热干的毛巾要去给她擦,却在看到六笙无一潮湿的衣服时一怔。

&ep;&ep;瞄了既白一眼了然笑道:“方才宫里来人说您去了右丞府,我不放心多问了句,您有没有带我为你准备的伞,那人却说没有,我就知道您又给忘了,于是一直担心您会不会被淋湿。可现下看来我却忘了一件重要的事。”

&ep;&ep;六笙有些冷,于是接过二娘的姜茶便要喝,既白一把抢过去,放在嘴边吹了许久待温度适宜后才还给她,六笙接过来喝了一口身子回暖了些,不信道:“你还有忘事的时候?”

&ep;&ep;李菁华看了眼她手中的姜茶,语含揶揄:“是啊,我忘了您是个从不缺人儿疼的,所以那一问是完全多余了,反正有公子跟在您身边,日后我也能少操些心了,多为店里揽些生意了。”

&ep;&ep;六笙莫名其妙眨眨眼:“你这二八年华的姑娘怎的说话跟二娘般年老,难道小小年纪就已看破红尘?”

&ep;&ep;李菁华挑挑眉不说话,默认了。

&ep;&ep;二娘听到了这话,顿时不干了,“哐当”一声从椅子上站起来,嘟起嘴,用手戳着六笙的肩头,委屈道:“小姐,李姑娘不过二八年华,二娘我今年也只四十岁,还不过四八年华呢,您怎能说二娘老,难道您忘了当年在京口集市对二娘许下的诺言吗?”

&ep;&ep;六笙甫才含住的那一口茶,就这样差些喷出来,幸好既白及时顺气,她才将将咽下去,挽回形象。

&ep;&ep;丢脸的抹去嘴边溢出的茶,终不能忍,六笙将二娘肉嘟嘟的手一把拨开,一字一顿咬牙切齿:“二娘,话不要说得这么模糊,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家小姐我跟你有什么奸情呢,再者我何时对你许过什么诺言。”

&ep;&ep;二娘登时捂着唇戏剧性的后退两步,表情夸张似乎承受了重大打击,连带手指来回抖三抖,凄凄怨怨挤眉弄眼:“那日您心血来潮跟我去早市,我见旁边一妇人虽已四十但却不显老,便哀叹起了自己年老色衰,可您那时分明说二娘是全世界最美之人,旁人比不上,难道您只是说说而已吗?!难道您不爱我了吗!”

&ep;&ep;六笙一口气梗在胸口语噎望天,稍显心虚。

&ep;&ep;好像…似乎…有这么回事来着。

&ep;&ep;见她默认,二娘表情更夸张的悲愤几分。

&ep;&ep;李菁华笑的前仰后合,不断揉搓脸上笑疼了的肌肉,既白也难得没护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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