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他虽年轻,但常年混迹官场逍遥红尘,对人性早已摸清,看出这群人醉翁之意不在酒,也正因如此,听着耳边的一句比一句挖苦的话,才对那人的反应更有兴趣。

&ep;&ep;恼怒?当场反击?亦或者事后算账?亦或者跟他后院那些争风吃醋的女人一样受了委屈便大喊大闹?

&ep;&ep;可事实证明,她总是刷新他对女子的认知。

&ep;&ep;那人凤眸半敛,静静的立在那里,一身玄色梅衫暗如墨海,墨发如瀑仅用一根红丝痴缠,清风徐来波澜微起,简约却绝美。那人容貌清幽,如冰山上最坚固的冰,那般高傲那般脱尘,仿佛所有人在她眼里都只是一粒尘埃,于她不屑一顾。

&ep;&ep;既白上前,将崔二娘轻轻的交到李菁华的手里,转而走到六笙前面,转过身背对她面对众人,神态比之任何时候都来得平静。

&ep;&ep;他召出裂炎,深深插在地里,双手交握抚在剑顶,剑声嗡鸣如在震慑,如在狂吼。面对人海,他桃眸幽幽,身形坚定如石,护她在后,挡住众人的目光,挡住所有蜚语。

&ep;&ep;这是既白面临旁人对六笙的刁难,表现的最平静的一次。

&ep;&ep;但也是这次,男人坚定如许的身影如一道疤痕深深的刻在了六笙那片荒芜的心里。经多年后,仍旧铭记。

&ep;&ep;六笙凤眸不自觉睁大。

&ep;&ep;她觉得在这一瞬既白仿佛成长成了一个成熟的男人,不再叫嚣着去杀谁,不再魔怔的陷入自己的世界,他肩膀已经宽到能容纳下一个她,他的剑已经可以为她遮风挡雨。

&ep;&ep;或许…她不该总把他当小孩看。

&ep;&ep;六笙摇摇头,感叹的笑了声。

&ep;&ep;“小白,把裂炎收起来吧,正值盛夏,二娘身子也虚,你这裂炎非得让二娘中暑不可,到时周大人又要贴上一百两银子了。”

&ep;&ep;周竹山无辜躺枪,翻个白眼送给她。

&ep;&ep;见既白不懂,六笙又拍拍既白的肩,将人转过身,准备劝劝。

&ep;&ep;可谁知她方才以为已经长大的人,此时正不经意的又嘟起了嘴。

&ep;&ep;六笙不知既白也只有面对他时才会不经意的将自己幼稚的一面显露出来,方才背对她面对众人时,那眸子那唇无一不彰示着冷面杀神的杀意,六笙看着那性感可爱的红唇,心里仿佛又一群马奔袭而过,很是复杂。

&ep;&ep;她该改改他这臭毛病的。不然哪一天上任天帝后,他当着众仙的面直接嘟起嘴岂不是有失颜面。

&ep;&ep;无奈叹口气,六笙看他家徒弟怎么也不罢休的生气模样,转而扭过身凤眸玩味:“诸位若是真心替绫罗打抱不平,可以,花银子将她从我这里赎回去不就行了。同样一百两,一百两买一个如花似玉的大美人,总算你赚了。”

&ep;&ep;听她说完,众人皆瑟缩了脖子不再理直气壮。

&ep;&ep;六笙顿了顿看向某人,继续道:“怎样,方才那位替绫罗出头的公子,我看你言辞凿凿一身正气,字里行间全是对我这个恶人的辱骂与对绫罗的怜惜,若你真的想救她于水火那便不要总是说说,实际行动才有说服力。”

&ep;&ep;小伙逃走的动作僵住,感受着周围人投来的期盼目光,脸色慌张。

&ep;&ep;“你…你…我…”

&ep;&ep;李菁华当即掩唇轻笑,对众人道:“呵呵,这般结巴,不知道的还真以为您是那只会纸上谈兵的小人呢。我说啊,您就别装了,方才那大义凛然的正值模样,一看就是个有钱的主儿,不然那底气也不会那么足,绫罗姑娘都这么盼着您了,您还不赶紧将她赎回去,枉顾美人情可不是英雄所为。”

&ep;&ep;小伙见她说的如此有理有据,顿时急了起来。

&ep;&ep;既白冷嗤一声,也凉凉来了句:“呵,原来是个只会说不会做的渣滓。”

&ep;&ep;众人闻言皆羞红了脸。

&ep;&ep;而他们方才也跟着起哄了,现下听李菁华跟既白的话当即觉的脸被人打了一巴掌似的,无地自容。

&ep;&ep;小伙更是不敢看绫罗求救的目光,捂着张脸落荒而逃。

&ep;&ep;六笙当即挑眉,看着绫罗怔愣的表情道:“怎样?那人不肯救你,还有什么说的么。”

&ep;&ep;绫罗狠狠的看了眼那小伙逃跑的背影,又看了看方才起哄起的热闹此时却一言不发尽力避嫌的众人,暗骂了声:草包。

&ep;&ep;抬头谦卑的看了眼六笙,抽噎道:“小姐,绫罗任您处置。”

&ep;&ep;六笙没兴趣看她那惺惺作态的模样,头颅高悬,看着远处脸色苍白的崔二娘,凤眸一闪:“此次你以下犯上,重伤二娘,这些已足以让我严惩于你。但你家小姐也不是心狠的,既然百姓们这般善良都为你求了情,那我就放你一马。你只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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