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樊笼老头异常激动的跟着上蹦下跳的抱怨着,一边说一边瞄居胥,从阳怪异的看着他,不一会思索出了缘由,对他这差别待遇有些鄙夷。

&ep;&ep;这老头该是瞧上居胥练得一手好丹的技法还有居胥库藏里面的那些天材地宝了。

&ep;&ep;地府的樊家,一家子沉迷一门的奇葩,樊小二沉迷纺织刺绣,樊小五沉迷追逐小六踪迹,虽说追了这几万年都没曾追到一片衣角是个悲催里的大悲催吧,他爹樊老头也不比他好上多少,醉心医术,但凡跟医术沾点边的都跟闻到香饽饽的饿狗似的,咬上就不松口。

&ep;&ep;今日瞧上居胥,呵呵…这是在跟人讨好巴结呢。

&ep;&ep;但樊笼这老头这马屁算是拍到了马尾上,轻飘飘没啥用。

&ep;&ep;居胥略微笑了笑:“无碍,我这小仙仆平日被我宠惯坏了,若仙君看不顺眼,日后我少带他出来走动便是,不让他碍着仙君的眼。”

&ep;&ep;樊老头目瞪口呆,这…这算是得罪吗?怎的这侍君一副毫不在意的样子,自己的仙仆在别人面前给自己耍小性子,怎么看都是一个没面子到极点的事,樊老头不明白。

&ep;&ep;“你…就一点也不生气?”

&ep;&ep;居胥瞧了这花胡子老顽童一眼,方才悲凉些许的目光如春雪消融到底回温了些,只是却又多了常人看不懂的深奥与固执:“天上地下九宫十三府,我不过是其中小小一员,但求清居薄情苑终日守候一人,等她造访一次,此生已无他求,云溪体贴,今日满怀信心以为…罢了说这作甚。”

&ep;&ep;“也是我这个做主子的不争气,云溪在那寂寥的院落不离不弃,陪伴我十万年有余,盼着小六的迫切不比我少,我俩也已非主仆那般生分,权当是个小弟弟,素日耍些小脾气也无伤大雅,只是今日叫地君还有仙君看笑话了,地君也莫要送了,我自己便可回去。”

&ep;&ep;再三推脱,从阳最终在他浅淡如风,温和如月的目光下败下阵来。

&ep;&ep;“路上小心。”

&ep;&ep;“无碍。”

&ep;&ep;那人最后道了两字,便在长长繁华无尽的回廊内从容而去,只不过较来时,脚步多了几许沉重,那背影在风吹瓣落下多了几分寂寥。

&ep;&ep;“唉!侍君等等我啊,老头我还有话跟你说。”落在后面的樊笼,终于不再愤愤不平奴仆翻天的事,想起来他那最看重的医术,一路捯饬着两条干巴瘦的老腿风火轮似的追上去。

&ep;&ep;从阳自动忽略了咋呼的樊笼,眼底只有那人清淡了无痕的眸子与翠竹般高雅的身躯。

&ep;&ep;唉…这人明明比三界所有人都高贵,却为何偏偏执着于小六,且…不争不抢,只在必要时刻出现,每次都对小六施以援手,却不借此谋取佳人青睐,他真看不透他…这个风一般温润的男人,海一般胸怀宽广的人,到底想要什么…

&ep;&ep;伫立半晌,直到樊笼的喊叫声都消失在无尽回廊,从阳在殿外也自觉无趣,便走了,毕竟樊笼说得对,人家都是小两口了…做什么都是人家的事,自己在这儿干什么,苦笑两声,也便回了梓林殿,埋头自己那堆公文里。

&ep;&ep;只是从阳怎么也没想到,他这两个女儿可不是好相与的主。

&ep;&ep;殿内,碍事的人全都走了,既白再也不用拘束,抱着女子姿势更加亲昵。

&ep;&ep;床前一个素白裹青纹玉杯升腾一缕氤氲茶香,缠绕在两人周围弥久不散,闻着这茶香,抱着最心爱的女子,既白心异常满足。

&ep;&ep;阿笙,多久了,我没有抱过你,诛仙柱上九十九道天雷劈筋断骨让我无法有完整的身体足够的力气来找你,虚神殿中数万条捆仙锁深深刺入骨,捆绑我,锁上特有的麻药让我昏迷,让我无法想念你,这一年…你可知我是怎的过来的。

&ep;&ep;既白又抽长几分更显纤长的大掌缓缓抚摸女子乌亮浮光的墨发,一下一下。

&ep;&ep;“不过…现在我很开心,诛仙柱不是阻碍,天雷不是磨难,捆仙锁也不是桎梏,穿越天宫来到地府的虚空也不是间隔,我想见你,抓住每一分机会,来了,拥你入怀,像这样,平静的在只有我们两人的空间,我轻轻与你诉说深爱,我已知足。”

&ep;&ep;领悟寒幽剑诀,飞升下神,经历各种磨难,现在既白已经不像初见六笙时那般信誓旦旦如发狠的野狼般想要将她纳为己有,已然成长为一个足以担负他们未来,为女人遮挡一切磨难的成熟男人,已足以对他们之间的这段感情有足够的信心。

&ep;&ep;女子在他怀里很娇小,很柔顺,或许是一年没有梳理过头发了,所以从圆润的发顶,划过流畅的脊背,垂到床上,显得有些长。

&ep;&ep;既白倒也不急着给她喂药,因为这样柔顺的阿笙,他还想多看一会,多爱一会,每一面都是她,但每一面又有不同的美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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