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听她这样一说,卞海忽然想起她方才施展的那几个身法:“我见姑娘方才出手招式有些眼熟,不知令尊大名?”

&ep;&ep;闻玉听了这话,心中微微一动,正要问他认不认得闻朔,可转念又想到封鸣的武功路数与自己如出一辙,眼前这位绕山帮堂主眼熟的要是封鸣的招数,那可就说不清了。

&ep;&ep;卞海见她神色为难,却以为她是不愿叫人知道自己的家世。江湖中人,结仇结恩的不少,轻易不愿同人透露来历也是再正常不过,于是也没有勉强:“姑娘要是觉得不方便透露,那就算了,我也不过随口一问罢了。”

&ep;&ep;其他几个绕山帮的年轻弟子却越发觉得这姑娘神秘,心中十分好奇,其中一个大着胆子问道:“姑娘是金陵本地人?”

&ep;&ep;闻玉回答道:“不是,我只在金陵待几天,很快就要走了。”

&ep;&ep;那几个年轻弟子听了有些失望,但又打起精神,热情道:“我们在金陵也待不久,姑娘之后要去哪儿,可以搭咱们绕山帮的船走。”

&ep;&ep;有人从她身后走上前:“各位离开金陵是要去哪儿?”

&ep;&ep;那几个年轻弟子见一个眉目清俊的男子到她身后,一时摸不清他的身份,但还是老实答道:“来多半要往南走。”

&ep;&ep;卫嘉玉口气透露出些许惋惜:“我同师妹要往北去,恐怕不能与诸位同行,这番好意只能心领了。”

&ep;&ep;那几人听了,神色古怪地相互看了一眼,干笑道:“既然如此,就不打扰二位了。”

&ep;&ep;等他们走后,卫嘉玉品着几人最后那个眼神,后知后觉道:“他们刚才问起你师门了是不是?”

&ep;&ep;难得见他尴尬一回,闻玉眼底泄露出一点笑意,到底没有落井下石。

&ep;&ep;等马车送二人到刺史府,已是第二天早上的事情了。府上的老奴一早得了信,赶到门外来接他们。

&ep;&ep;闻玉头一回到这么气派的府上做客,很是新奇。卫嘉玉的住处在南边,管家带她朝着北边的客房走。回廊下远处的湖心一栋小楼格外醒目:“那是宿云楼,是大公子的住处。大公子腿脚不好,不喜欢同外人打交道,所以就住在那儿。”

&ep;&ep;二人说着话,迎面走来一个年轻男子,老管家忙停下脚步喊了一声:“三公子。”

&ep;&ep;万鹄点点头,注意到管家身后的闻玉:“这是?”

&ep;&ep;“是二公子的师妹,来府上借住几日。”

&ep;&ep;“他回来了?”万鹄一愣。

&ep;&ep;前一阵听说卫嘉玉去了姑苏,他还以为对方是不打算参加这次的送亲了,没想到过了没几天,竟又回来了,不但如此还带了个女人回来。他目光不善地将闻玉上下打量了一番,鼻子里轻哼一声:“她住哪儿?”

&ep;&ep;“北边的兰园。”

&ep;&ep;“兰园许久没住人,大早上还要叫人打扫客房多不方便。”万鹄说到这儿一顿,忽然间目光一闪,“我记得江月阁不是还空着?”

&ep;&ep;老管家有些迟疑,“这恐怕不……”

&ep;&ep;“有什么不好,”万鹄不耐烦,“就这么办,江月阁不比兰园的屋子住着舒服?谁不乐意就来找我。”

&ep;&ep;闻玉虽不知道他们说的什么,但听他口气不善,心中已猜出这就该是卫嘉玉那个同母异父的弟弟,心中不自觉拿他同卫嘉玉比较,只得出一个结论:要是宁溪镇客栈见得是眼前这男人,恐怕便是他买下自己十套裘皮,自己也不会答应给他们领路。

&ep;&ep;江月阁是一处临湖的清净小楼。

&ep;&ep;闻玉矮身经过一道垂花拱门,一进门差点与里面出来的女子撞个满怀,好在她眼疾手快,扶住了对方的胳膊,才没叫她手里端着的清水洒了一身。

&ep;&ep;“哎呦,时春姑姑,你也不小年纪了,怎么做事还是如此莽撞?”管家也叫她吓了一跳,不由抱怨道。

&ep;&ep;唤作时春的是个二十多岁的女子,虽然梳着未出阁的少女发髻,长着一张圆圆的脸蛋,一双圆溜溜的杏眼,瞧着十分娇憨讨喜,但是既然已经叫作“姑姑”,想来应当也不大年轻了。

&ep;&ep;时春也是吓了一跳,伸手拍拍胸脯,将闻玉上下瞧了一遍,好奇道:“她是谁?”

&ep;&ep;她说话大大咧咧,不像这府里寻常婢女那样低着头不敢看人,心中想什么便问什么,活像是个没长大的孩子。

&ep;&ep;管家回答道:“这是二公子带来的朋友,要在这儿住上两天。”

&ep;&ep;“二公子的朋友?”时春一愣,忽而眯着眼笑起来:“好呀,这地方一直只有我住着,正好跟我做个伴。”

&ep;&ep;她将脸盆往腰上一靠,就伸手拉着眼前的女子往江月阁走:“走,我带你进去瞧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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