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此时邢蒙的注意力全部都在那个白衣女人身上,不仅是他,就连是他周围的那些士兵似乎也都认识这个女人的身份,脸上不仅有震惊还有着惊喜和敬畏,甚至忘了在他身边防备。

&ep;&ep;趁着所有人此刻的分神,祝玉信摧金断玉的手掌已经穿透了邢蒙的胸膛,洁白纤细的指尖鲜血淋漓,除了邢蒙的血,还有他自己的。

&ep;&ep;老东西临死前都想杀了我,说明你们确实还对中原存着野心,那我也不能让你再继续活下去.......

&ep;&ep;祝玉信咳了一大口血沫,里面还夹杂着不少内脏的血块,原本眉清目秀的面容此时像是灵堂中扎的纸人,惨白瘆人,嘴角却笑得十分灿烂,眼中尽是属于天残娘子的狠辣无情。

&ep;&ep;邢蒙低下头看了下自己被洞穿的胸膛,嘴唇动了动,脸上布满死气,目光却依然紧紧地追随着那个白衣女人。

&ep;&ep;白......

&ep;&ep;那白衣女人神色复杂地看着他,满头长发凌乱地在空中飞舞,却不脏乱,已经擦洗干净的面容隐隐约约地露出来,精致秀美,哪怕脸上已经多了些岁月的痕迹,依然能够看出当年的风采。

&ep;&ep;我对不起你,不过他对于我来说非常重要,不论如何我都不能让他在这里出事。

&ep;&ep;白衣女人神色冷静,并不复之前的疯癫和狂乱,黑白分明的双眼看向林枭的时候多了些温柔和复杂,又将目光转向了在场的所有士兵们。

&ep;&ep;此人为神官后裔,族内有规定,凡有神官血脉者任何人不得伤害!还不退下!

&ep;&ep;随着她的一声低声呵斥,所有人的眼中同时浮现出了震惊和不敢置信,包括已经倒在地上的邢蒙看向林枭的眼神都出现了变化。

&ep;&ep;他怔怔地盯着林枭许久,死气弥漫的脸上若有所思,又包含着无奈和悲苦,最终化为浓浓的不甘和遗憾,就那样睁着眼睛咽下了最后一口气。

&ep;&ep;林枭无意间瞥见了这一幕,心里微动,似乎明白了什么,却依然沉默不语,只觉得周身冷不可言,唯有背后倚靠的人身上才能感受到一点温度。

&ep;&ep;看来事情也不像他想的那样简单,这祝由族内的水还真的深,不过至少他们现在倒是真的安全了。

&ep;&ep;至于那个人,林枭不愿去想,毕竟他也不会对一个已经消失了几十年的人有什么感情。

&ep;&ep;在邢蒙死了之后,剩下的人面面相觑,最终一个人挣扎了许久后朝着那女人走了过去,用着另一种语言说着林枭等人听不懂的话。

&ep;&ep;齐陵抱着他家主上,只觉得怀里的身体越来越冷,一颗心也越来越沉,虽然目前他们好像没了危险,但是他只想把这人赶紧带出这里,半刻都不想多留。

&ep;&ep;就当他有些压制不住准备带着林枭强行突围的时候,那个白衣女人回过头神色复杂地看了他们一眼,最终朝着那些祝由族的士兵摆了摆手,那些人竟然听话地抬着如意老人和邢蒙的尸体慢慢地退去了,再没有任何发难。

&ep;&ep;这时林枭已经耗尽了体力,再也支撑不住脑海中不断传来的晕眩沉沉地歪在齐陵身上,手掌无意识地护着胸口,那里藏着刚刚拿到的解药。

&ep;&ep;白衣女人抿了抿唇,轻轻地叹了口气,奇怪的是她也什么都没说,最终默默地随着那些士兵一起离开。

&ep;&ep;这些人来的快,去的也快,没过多久就都没了踪影,仿佛从来就没有出现过,唯独留下了地面上大片鲜红的血迹还有祝玉信那渐渐冷透的尸身。

&ep;&ep;原本吵闹的地方此时安静的吓人,茅子平虽然大感惊奇,但立刻帮着齐陵将林枭从地上扶了起来,慢慢地往外走着,而江小郎红着眼眶背起祝玉信的尸体,跟在他身后一起离开。

&ep;&ep;不过萧无忧却没有跟着他们,露出了若有所思的模样,随即回过头看着那大片大片的蛊花,露出了丝丝冷笑。

&ep;&ep;就在他们走后不久,身后的禁地突然燃起了大火,江小郎和茅子平停下脚步回过头看着那刺眼的火光,猜到了是谁动的手,而齐陵却连头都没有回,冷漠的脸上毫无波动。

&ep;&ep;许久之后,当四个人终于狼狈不堪地回到了白骨客栈,天色已经亮了,温暖的阳光在打开门的一瞬间便照射进了客栈之中,光影斑驳中可以看见细细的尘埃就漂浮在空气当中。

&ep;&ep;只不过离开了一天,可无论是齐陵还是江小郎再次回到这里的时候都有了一种恍若隔世的感觉。

&ep;&ep;江小郎四下环顾了一周,没有看见凌清波的踪影,脸色微变,将祝玉信的身体放下之后便急匆匆地往楼上跑去,推开房门后却见屋内的桌上放着半碗冷掉的白粥和两个馒头,而凌清波则倒在一边不省人事。

&ep;&ep;他连忙走过去将人扶起,探了探腕脉,稍稍放下了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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