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林沁一直不懂,许铭远是怎样做到心里同时记挂着两个人的。

&ep;&ep;他记着她的生日,记着她的每一次画展,时不时会给她从国外带回礼物,都是经过精心挑选符合她心意的。

&ep;&ep;直到有一次,她和裴栖月都生病了,她高烧不止,裴栖月只是轻微的咳嗽风寒,但许铭远毫不犹豫驱车回了家,她才知道,在许铭远那里,她和裴栖月,是完全没有可比性的。

&ep;&ep;一直到感冒快好了,许铭远才带着礼物出现在家里,说:“抱歉。”

&ep;&ep;林沁故意扭着头,说:“道歉干嘛。”

&ep;&ep;许铭远避重就轻:“给你买了礼物。”

&ep;&ep;林沁语气变软了,试图撒娇:“你选裴栖月不选我。”

&ep;&ep;那一刻,许铭远变了脸色,说:“无论是谁跟她比,我只会选她。”

&ep;&ep;林沁吓坏了,缩着脖子藏在被子里,却又听到许铭远的话:“以后,你不要出现在她面前。”

&ep;&ep;她确实没有出现在裴栖月面前过。

&ep;&ep;一开始是因为裴栖月瓶颈期,几乎不露面,后来则是,裴栖月再次大放异彩,变成天空中难以采撷的月。

&ep;&ep;许铭远也只是对她凶了那一次,大多数时候他都是温和的,仿佛不屑于表露任何情绪。

&ep;&ep;两人在一起之后,被林兰影撞到了一次。

&ep;&ep;那天下着大雨,她突发奇想,从便利店买了一听啤酒。许铭远拿了一罐,打开之后递给她,自己重新拿了一罐小口抿着喝。

&ep;&ep;她觉得许铭远一脸云淡风轻的样子很好看,又勾得人心痒痒,就故意激他,把自己喝过的酒送到他嘴边。

&ep;&ep;“喝一口嘛。”她眨眨眼。

&ep;&ep;许铭远安静了片刻,低头就着她的手喝了一口,喉结上下滚动,林沁看得眼睛湿润几分,凑过去,在他嘴边啜了一口,有些苦。

&ep;&ep;脸上还带着笑,抬头就看到不远处,一个不宽的屋檐下,林兰影收伞站在下面。

&ep;&ep;她像是不敢相信,嘴巴微微张着,反应过来后,变得满是愤怒。她伞都没撑开,踩着高跟鞋过来,雨水浇在她脚背上,她也半点感受不到了。

&ep;&ep;手指弯曲在玻璃窗上扣了几下,林兰影看着他,说:“出来。”

&ep;&ep;“我出去一下。”许铭远按住想一起站起来的林沁,“你在这儿等着。”

&ep;&ep;林兰影手里还拎着一份便当,她刚加班回来就遇到暴雨,没想到买个东西还能帮好姐妹抓奸。

&ep;&ep;她看了一眼坐在里面的女人,长得还行,但比起裴栖月差得远了,无论是气质还是身材,都根本没法比。

&ep;&ep;再看许铭远,眼里只剩下嫌恶讨厌。

&ep;&ep;“别告诉栖月。”许铭远说。

&ep;&ep;林兰影说:“你没有资格这么叫她。”

&ep;&ep;她点了一根烟,问:“里面那女的是谁?”

&ep;&ep;“你不用知道。”

&ep;&ep;林兰影简直气笑了。她吐出一口烟,说:“我会告诉栖月的。”说完撑开伞往外走,又忍不住多说了几句:“不爱了可以离婚,偏要做这些事情来恶心月月,疯了吧你。”

&ep;&ep;才进入雨中,许铭远的声音就不轻不重地传了过来。

&ep;&ep;“最近工作怎么样?”

&ep;&ep;林兰影回头看他。

&ep;&ep;许铭远平时看上去眉眼柔和,举止斯文稳重,是个十足好说话的人,但现在,也许是光线太暗的原因,他微微低着头,一双深邃的眼睛极黑,却令林兰影手心都冒出冷汗。

&ep;&ep;“怎么?”她强迫自己发问。

&ep;&ep;“没什么,”许铭远说,“只是想给你介绍个单子,如果可以,应该能让你之前的债务清掉一部分。”

&ep;&ep;“我不接受呢?”林兰影说。

&ep;&ep;“不接受的话,”许铭远笑笑,“你可以再去找找别的行业的工作。”

&ep;&ep;在林城,他虽不算只手遮天,但也可以做点什么,来让面前这个企图破坏他婚姻的人付出代价。

&ep;&ep;林兰影保存着那张匆忙之间拍下来的照片,在之后的一段时间里,终于意识到什么叫做行业打压。

&ep;&ep;没有人找她设计单子。

&ep;&ep;就连之前维系的老客户都走了,话里话外提醒她是不是得罪了什么人。

&ep;&ep;在这面上层社会关系网的边缘,人人都胆战心惊,怕被真正的有钱人掀翻棋盘。

&ep;&ep;更何况这一位许先生,关系网可不只是金融圈那么简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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