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可他五官太优越，看上去不显颓败，反而多了几分让人移不开眼的野性。
&ep;&ep;他抬手，曲起的指节在唇角上抹了下，眉头不耐拧起。
&ep;&ep;祁汐将书包顺到身前，从里面拿出一包纸巾，无声地递到男生面前。
&ep;&ep;陈焱掀起眼皮沉沉睇她，没有动作。
&ep;&ep;祁汐的胳膊依旧举着。
&ep;&ep;“谢谢。”她轻声道。
&ep;&ep;男生不屑冷嗤：“不需要。”
&ep;&ep;不需要她的纸巾。
&ep;&ep;也不需要她的感激。
&ep;&ep;祁汐放下手，眼睫也慢慢垂落。
&ep;&ep;目光瞥过路达刚躺过的地面，她自言自语般小声：“他还会再来的。”
&ep;&ep;还有姜筱迪，徐艺那些人。
&ep;&ep;他们都不会罢休的……
&ep;&ep;陈焱没听清，摸烟的动作顿住：“什么？”
&ep;&ep;祁汐摇摇头。顿了片刻，她深吸了口气。
&ep;&ep;“陈焱。”
&ep;&ep;陈焱眸光动了动，视线幽深睨她。
&ep;&ep;这是她今天第二次叫他的名字。
&ep;&ep;不像刚才一般声嘶力竭，却带着相同的意味。
&ep;&ep;像在呼求。
&ep;&ep;女孩抬头看他，夜色中，她的眼睛格外清亮。
&ep;&ep;“你能不能……帮我？”
&ep;&ep;她的言辞有些含糊，但陈焱听明白了。
&ep;&ep;他眉梢玩味挑了下，摸出一根烟放进嘴里。
&ep;&ep;“凭什么？”
&ep;&ep;打火机“咔嚓”一声轻响，火光勾兑夜幕，照亮少年棱角分明的侧脸。
&ep;&ep;祁汐这才看见他右侧的断眉上也有一道短小而深刻的伤口，已经凝出乌黑色的血痂。
&ep;&ep;——像在提醒她，面前的这个人刚才有多狠戾不要命。
&ep;&ep;宛如一头极具危险的凶兽。
&ep;&ep;他咬着烟，声音又沉又窄：“老子凭什么帮你，嗯？”
&ep;&ep;祁汐望着落在空气里的圈圈白烟，敛睫沉默。
&ep;&ep;无言以对。
&ep;&ep;尼古丁的味道近了，更加浓烈。
&ep;&ep;陈焱取下烟夹在指间，不紧不慢地往旁边踱了两步，高大的身形将女孩完全笼罩。
&ep;&ep;也将距离前所未有地拉近。
&ep;&ep;她的鼻尖几欲碰上他胸口。
&ep;&ep;“要我给你出头——”
&ep;&ep;少年的声线被熏炙发哑，混合湿热的吐息，喷洒在她耳后：
&ep;&ep;“我是你男人么？”
&ep;&ep;祁汐后背一麻，血色瞬间涌上面颊。
&ep;&ep;加速的心跳仿佛要震破鼓膜。
&ep;&ep;她不敢抬头，只能看见少年松垮领口后的锁骨，以及线条嶙峋的喉结。
&ep;&ep;——突兀的喉尖下沉，滚出一声暗昧的低笑。
&ep;&ep;侵略性十足。
&ep;&ep;身前是人形荷尔蒙，身后是墙壁，祁汐退无可退，执拗地偏过了头。
&ep;&ep;眼神在瑟缩。
&ep;&ep;身体在抗拒。
&ep;&ep;浑身上下，都在排斥他。
&ep;&ep;“……”
&ep;&ep;陈焱居高临下地睨着她，脸色倏地冷下来。
&ep;&ep;“玩儿老子呢？”
&ep;&ep;他在墙上碾灭烟头，撑在她脑侧的手没有立即拿开。
&ep;&ep;少年强硬的胸口在她眼前压低，一字一顿地警告：“别他妈，再考验，我的耐性。”
&ep;&ep;“这是最后一次。”
&ep;&ep;说完，他直起身就要走。
&ep;&ep;刚迈开腿，衣侧就被什么牵扯住了。
&ep;&ep;陈焱蹙眉，敛目。
&ep;&ep;一只手抓着他的衣角。
&ep;&ep;女孩的手纤细脆弱，指节用力到全部泛白。
&ep;&ep;祁汐半垂着脑袋，身体跟随紧抓男生衣角的手微微倚斜——似乎她浑身的力量，和全部的意识都用来抓住他了。
&ep;&ep;她发怔般盯着墙角泥泞的苔藓，突然想到燕南巷里永远扫不干净的污水。
&ep;&ep;还有被藏在教室桌兜里的，印满鞋印的书本。
&ep;&ep;以及那些刺透卫生间的门板，句句中伤她的言语……
&ep;&ep;可是……
&ep;&ep;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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