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阳朔十叁年的秋来的格外早,才刚过中秋这天便已凉了下来。

&ep;&ep;“殿下,天凉了,披件外衣吧。”秋水抱着披风自殿内走出,走向檐下的少女。

&ep;&ep;“无事,陛下如何了?”李明渝任由秋水为她披上披风,眉间愁绪不展,却不减风华。

&ep;&ep;秋水看了看四周,又靠近了些才低声道:“恐是不大好,太医们还在太极殿,诸位大人都在候着呢。”

&ep;&ep;皇帝中秋宴上中了毒,至今昏迷不醒,下毒之人却毫无线索。鲁王在这时进京勤王,说没关系都没人信。多事之秋啊。这般想着,李明渝却想起远在北疆的另一人来。也不知那人会不会回来。

&ep;&ep;这时,一个小内侍步履匆匆,踏着夜色而来。李明渝看那人满脸焦急,不禁心头一跳,怕是出事了。

&ep;&ep;“殿下,鲁王军进京,已到宫门外了!”李明渝脸色一变,抬脚往殿内去。

&ep;&ep;李明渝撩开纱帐,推了推床上熟睡的孩童,“成儿,快醒醒。”这孩童便是皇帝六子,与太子同是皇后所出,年且九岁。

&ep;&ep;李永成方才从睡梦中醒来,起身打了个哈欠,这才看清扰了自己美梦的原是李明渝。立刻便开心起来,甜甜唤了声“姐姐。”

&ep;&ep;李明渝一言不发,拿过衣裳给李永成穿戴起来。李永成注意到自家姐姐一脸严肃,也十分配合的任由李明渝折腾自己。

&ep;&ep;收拾好一切后,李明渝拉起李永成的小手便往外走。秋水打着灯走在前面,李永成注意到这是在往后院里去,那里有个小厨房,还是皇后特许的。

&ep;&ep;李明渝带着李永成在院中一口井前停下,回头看着才堪到自己胸前的少年,眸中满是担忧。“成儿,你听姐姐说,待会儿可能会有危险,无论听到什么都不要出声,明白吗?”说罢抱起李永成放进打水的木桶中,这绳索是提前处理过的,木桶会停在水上,不会沉入水中。李永成却拉住了李明渝的衣袖,小脸上有些担忧,有些恐惧。

&ep;&ep;李明渝见状伸手在李永成的小脑袋上揉了揉,温柔的笑道:“别怕,姐姐会来接你的。”李永成却并未放手,而是怯怯的开口问道:“那姐姐会有危险吗?”李明渝一愣,抱了抱李永成,“姐姐不会有事的,姐姐很快就来接你。”说罢便让秋水将木桶缓缓放下,直到确认李永成安全,才回头离去。

&ep;&ep;刚到前院,便有一队御林军迎上,领头的将领上前见礼,一脸严肃的开口问道:“宫外有贼子作乱,六殿下可在此处?”李明渝听后有些慌乱,忙回道:“六殿下去御花园玩去了,本宫这便去寻他!”那将领听闻面色一拧,“宫中混乱,实在危险,公主在此等候便是,臣去寻六殿下。”李明渝面上显出一抹忧色,“将军快去罢,本宫在此等候就是。”那将领领命,吩咐留下几人便匆匆而去。

&ep;&ep;秋水看了眼李明渝,显然明白了李明渝并不相信这些人。李明渝盯着宫门处的守卫看了会儿才回头往宫内去,秋水沏了茶也被李明渝拉着坐下,主仆俩一时无言。今夜怕是无人能睡得着了。

&ep;&ep;这一坐便是一夜,待熬到凌晨时,二人都有些昏昏沉沉。“咣—”李明渝忽得被一声钟鸣惊醒,秋水立即出门召来宫女们伺候李明渝更衣洗漱。李明渝默默数着钟响,听闻已超过五十声,便知只有一种可能:皇帝驾崩了。果然,钟鸣足足八十一响。

&ep;&ep;阳朔十叁年秋,孝行皇帝驾崩。

&ep;&ep;李明渝垂眸,以免被发现自己眼里的快意,那个杀了自己父亲,毁了自己婚事,将自己囚于深宫的男人终是死了,到是有些便宜了他,李明渝这般想着。几乎要压不住嘴角的笑意。

&ep;&ep;几名侍卫及时赶到,请李明渝前往太极殿,秋水却被拦了下来,李明渝只得独自前往。

&ep;&ep;一路上没见到几位宫人,巡逻的御林军却走几步就有,李明渝心里便知道此行恐怕没那般简单。

&ep;&ep;果然,御林军将太极殿围得水泄不通,诸位皇子公主嫔妃乃至朝中大臣皆在,皇帝灵前哭声震天。李明渝再不愿也只得挤出几滴眼泪,排队为皇帝哭灵。李明渝匆匆一扫,却未见皇后身影,李永成同样不在,却无人问起。

&ep;&ep;待哭完出来,却见一高大男子站在殿前,正是二殿下鲁王。瞧见李明渝出来,嘴角牵起一丝笑容,显得极为大逆不道。

&ep;&ep;“嘉宁,父皇驾崩,怎也不见六皇弟来?”李明渝以帕拭泪,行了一礼才回道:“成儿昨夜去御花园玩儿,一夜都未见人,侍卫去寻,却也不见来回禀。”

&ep;&ep;鲁王听后不置可否,“母后已随父皇去了,六皇弟该来见见的。”

&ep;&ep;李明渝一愣,显然很是震惊,低声道:“怎会?”鲁王却并不在意,轻声道:“宫中并不太平,嘉宁还需小心才是。”又朝侍从吩咐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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