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喜欢它的勇、它的烈。

&ep;&ep;可她父母不知,枕边人的夫君不知。

&ep;&ep;唯有与她同父同母的亲妹妹,知。

&ep;&ep;卿柔枝慢慢俯下身子,抱住长姐逐渐冷却的尸身。

&ep;&ep;她将脸庞贴在她的心口,静静地聆听故人的心跳。可是那里死寂一片,再也不会有跳动。

&ep;&ep;片刻后,她直起身子,脸色苍白,双眸直直地望着褚妄:“你曾生生一脚踹在她的心窝之上,那一脚让她伤得极重,我甚至见她夜里咯血不止。对她,对这个救过您性命的女子,陛下难道,就没有过一丝一毫的愧疚吗?”

&ep;&ep;“愧疚?”他好像完全不理解这两个字的意思。

&ep;&ep;卿柔枝便明了,原来真正做到断情的是他,一直都是他。

&ep;&ep;她叹息,“我很后悔……”

&ep;&ep;很后悔当初教你,断情绝念。你学的太好,太好,以至于今时今日,让我失去了我最爱的亲人。

&ep;&ep;就在她吐出“后悔”二字时,男人脸色骤然阴沉密布,赤红铺天盖地染上那双凤眸。无比昳丽,又无比阴冷,

&ep;&ep;“住嘴。”

&ep;&ep;“卿柔枝。”他额头青筋突起,死死地盯着她,一个字一个字,像是要将她咬碎了咽下去,“朕让你住嘴!”

&ep;&ep;可她并未,“我很后悔。当初,我就不该换了那杯毒酒。”

&ep;&ep;像是一记重锤,将谁的心脏砸得血肉模糊。

&ep;&ep;最清楚一切的莫过于在诏狱之中,亲眼看到卿墨鲤死状的江开,他骇然地盯着继后,那个少年为她抛弃所有放弃一切,这一刻,这句话化成了一把锋利无比的利刃,生生刺进那个少年的心口。

&ep;&ep;没有人受得了这样的刺.激,这相当于否定了他过往的十七年,乃至于否定了他整个人。

&ep;&ep;他为她的疯狂,她为他的善念,全都在这一句话里,碎成齑粉!

&ep;&ep;过往种种都在这一刻,化为云烟,卿柔枝也无比清楚知道,那个少年真的,再也不会回来了。

&ep;&ep;她只当他那一年就死在了阴暗的牢狱之中。

&ep;&ep;死在那一杯毒酒之下。

&ep;&ep;眼前的他,是天子。

&ep;&ep;是运筹帷幄,冷血无情,高高在上的新帝。

&ep;&ep;可她不知道为何,他会这样的激动,那双眼红得可怕,仿佛是从地狱里爬出来的修罗恶鬼。

&ep;&ep;高大挺拔的男人,蓦地迈步朝她逼近,每一步都走得极有压迫感,惊乱之下,她下意识摸出腰间的那把金错刀,迅速拔了开来。

&ep;&ep;在他伸手抓来时,寒光骤然在二人面前闪过。

&ep;&ep;只听“噼里啪啦”——

&ep;&ep;一颗又一颗的黑色佛珠掉落在地,四处散乱。

&ep;&ep;黑色的菩提子,躺在洁白的雪地上格外显眼。卿柔枝一颤,金错刀从手心脱落,直直地插.进松软的雪里。

&ep;&ep;“我……”

&ep;&ep;看着他僵在半空的手,卿柔枝后退了一步。她原本只是不想让他靠近,却没想到会一刀划开他手腕的这串佛珠。

&ep;&ep;线断,而珠散。

&ep;&ep;与当初在军营之中,何其的相似。

&ep;&ep;可是这一刻平静的变成了她。

&ep;&ep;褚妄则是直勾勾盯着地面。

&ep;&ep;盯了好一会儿,他的视线缓慢上移,落到她的脸上。

&ep;&ep;与他黑沉的眼珠对上,卿柔枝只觉一股恐惧直冲天灵盖。

&ep;&ep;那与以往的感觉都不同,

&ep;&ep;就像被关在笼子里的野兽,终于挣脱一直以来的束缚。

&ep;&ep;肆无忌惮,暴露出真实面目。

&ep;&ep;他蓦地笑了:

&ep;&ep;“你真以为,朕舍不得杀你?”

&ep;&ep;说完,势如闪电,将她拽到身前,用力掐起她的下颌逼她与自己对视。

&ep;&ep;女人雪白的颈项被迫暴露在众人的视野之中,上面遍布暧昧,全是欢.爱过的痕迹,他漠然道:“你卿柔枝。一个已经被朕睡过的女人,朕何需不忍?”

&ep;&ep;一句话,坐实那乱·伦的丑闻!

&ep;&ep;宋寻欢脸色无比铁青,不敢置信地看着两人,他们竟然真的……

&ep;&ep;幕昭的眼神却复杂至极。皇兄素来冷静自持,何时如此失态——

&ep;&ep;在男人几乎不加掩饰的恶意中,卿柔枝拧起两弯秀眉,淡淡笑了。她垂着眼睫,声音因疼痛而有些嘶哑:

&ep;&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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