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梅琳站在窗前,直到阿宾走得无影无踪,才放下心。

&ep;&ep;“姑婆,我也走了。”梅琳道,“对了,您刚刚是怎么开的门?”

&ep;&ep;“你还问我呢!”她假装嗔怪道,“你们没把门关上。”

&ep;&ep;梅琳朝她吐吐舌头。

&ep;&ep;她跟梅琳一起离开张小姐的房间,等她把梅琳送回房,她又返身上楼。刚刚她也在窗前,只不过,她没去看阿宾,她看的是窗前的那棵大树。只要把手一伸就能够到树枝。身手灵活的人,应该很容易就能爬到树顶吧。

&ep;&ep;她想起梅琳说的话。“昨晚鸟叫声真吵,吵死我了。”

&ep;&ep;9.针锋相对

&ep;&ep;对于夏秋宜来说,昨晚令人难忘,尽管他跟夫人已经是多年的夫妻,但她如此主动殷勤,倒还是生平第一次。虽然他明白,她这么做全是为了她那个宝贝儿子。但他还是觉得很满足。昨天晚上,他觉得自己好像回到了二十多年前的新婚之夜。

&ep;&ep;“玉清。”他醒来时握住她的手,放在唇边亲了亲,“你是说,今天就让我把阿泰送去广州?”

&ep;&ep;“是啊。我昨晚上给我哥打了个电话,他说他都安排好了,阿泰到广州后,就直接送他去香港,我姑姑姑父一家都在那里,他去了也有个照应。”她收回了自己的手,却温柔地捋了捋他的头发,“让他走得越远越好,等这事的风头过了,让他再回来。”

&ep;&ep;“可是我问过阿泰,他说他什么都没干。”

&ep;&ep;她坐到镜子前,开始擦粉,“你也不是不知道这孩子,不到最后关头,他是不会说实话的。就跟我们小时候一样。你干过什么荒唐事,会当着你父亲的面承认吗?”

&ep;&ep;夫人是有所指。他们成亲后一年,他曾经包养过一个女孩。后来那女孩死了,这件事,他父亲一直都不知道。

&ep;&ep;“谁没有年轻过。”他笑道。

&ep;&ep;她站起身,“是啊,谁没有年轻过?”她轻声叹着气,替他扣上衬衫扣子,“所以,你也得原谅你儿子,他只是太年轻了。”

&ep;&ep;“你句句话离不开你儿子。”

&ep;&ep;“我可是十月怀胎把他生下来的。他有什么事,我都得替他担着。”她拍拍他的胸口,“一会儿,你得想想怎么跟希云和梅琳解释那个警察的事。”

&ep;&ep;“有这个必要吗?”

&ep;&ep;“我看希云很需要你的解释,她昨天很激动。”

&ep;&ep;“希云?”

&ep;&ep;她笑着叹气,“我看她是有点喜欢那个警察。”她坐到镜子前,梳起头来,“昨天忘记提醒你了,你得趁早去打听一下他在南京的家世背景,到时候也好有个准备。”

&ep;&ep;“我昨天晚上就托人去问了,今天就会有消息。我想好了,不管他有没有背景,到时候,就说这是一场误会,再把张慧真的名字告诉他。他的行李还在这里,我估计他最晚明天就能出来。”

&ep;&ep;太太注视着镜中的自己,“你还可以告诉他,这案子交给上海巡捕房去办了。他来上海的目的不是要把夏漠带回南京吗?那让他把自己的事做好,其他的事,不用他管。”

&ep;&ep;砰砰砰,砰砰砰,有人在急急地拍门。

&ep;&ep;“谁啊。”太太打开门,是竺芳,“阿芳,什么事这么急?”

&ep;&ep;“是周太太。她跟春兰打起来了。”竺芳心急火燎地说,“老爷,太太,您快去看看吧,要不然得出事。”

&ep;&ep;“她到底是怎么回事?”太太厌恶地皱起了眉头,“她们在哪儿?”

&ep;&ep;“在厨房。”竺芳道。

&ep;&ep;“她怎么会跟春兰打起来?”他问道。

&ep;&ep;“周太太说,昨晚上她肚子饿想叫春兰拿吃的给她,可是怎么也找不到春兰。”

&ep;&ep;竺芳快步在前面走,夏秋宜和太太跟在她身后。现在每次看到竺芳,他都禁不住会想起之前大姐说过的话。他实在无法从竺芳那张苍老衰败的脸上看出任何女性的特征来,也实在难以想象她还曾经“追求”过死去的周子安。会不会又是大姐在捕风捉影?

&ep;&ep;他们来到厨房,还没进门,就听见他大姐夏春荣的嚎叫声。

&ep;&ep;“小贱货!眼里没我是吧?我打死你个小贱货!贱胚!小赤佬!”接着是两声清脆的啪啪声,和春兰的尖叫声。

&ep;&ep;“啊——你凭什么打我!你凭什么打我?我的工钱又不是你付的!雌老虎!穷婊子!给你脸叫你声太太,要不然,我呸!”

&ep;&ep;啪又是一声脆响。

&ep;&ep;“雌老虎!雌老虎!”春兰发狂般叫了起来。

&ep;&ep;他冲进厨房,正好看见春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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