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陶敏额头见了血,在事态变得严重之前,时傅上前抱住了林嘉因,停下来的瞬间,林嘉因忽然失去了所有的力气,她眼前一黑,失去了意识。

&ep;&ep;“嘉因!”

&ep;&ep;旁边还有未离开的医生,看到这边的情况连忙将林嘉因送入病房做了检查。

&ep;&ep;“没有大碍,情绪过于激动造成的,过一会儿就会醒。”医生说完,转头看着时傅,“时总的伤也处理一下吧。”

&ep;&ep;听到医生说林嘉因无碍,时傅的痛觉才慢慢恢复,他让医生在病房为他包扎了伤口,此刻,时傅不敢让林嘉因离开他的视线一分一秒。

&ep;&ep;过了一个多小时,林嘉因醒来了,她像上次江婉离开一样,为林盛华办了死亡证明,然后办了葬礼。

&ep;&ep;第二次,一切流程都很熟悉,但这种熟悉,林嘉因不想体会,然而,上天从来都不会问她的意愿。

&ep;&ep;.

&ep;&ep;这些天,林嘉因像一具行尸走肉一样,不悲不喜,也不说话,但有时候她又会突然开口,说些时傅听不懂的语言。

&ep;&ep;时傅莫名的心慌,他将林嘉因说的话录下来,然后去咨询了一位语言方面的专家,可是对方说,世界上没有这样的语种。

&ep;&ep;紧接着时傅又请医生过来,医生说是精神突然受到刺激,才会这样不正常,时傅抱着林嘉因流泪,他紧紧抱着她,想让她喊疼,可是她一句话都不说。

&ep;&ep;这半个月,林嘉因唯一一次出门,是去为林盛华销户。

&ep;&ep;冬日的阳光,明媚得有些刺眼,可是林嘉因却感受不到一丝温度。

&ep;&ep;走在人潮汹涌的马路上,她闭着眼睛听周围车水马龙,人声鼎沸,可是这一刻,她觉得世界好远,闭上眼睛的那一刻,她觉得自己好像不存在于这个世界。

&ep;&ep;以前,她不喜欢记录生活,也不喜欢回忆过往,她不想被过去的事情牵绊,也最好不要有东西出现来勾起她的回忆,她以为这样,就可以无欲则刚往前走。

&ep;&ep;但这样的结果就是,生活无波无澜,活着也好像也没什么意义。

&ep;&ep;林嘉因在路边漫无目的地走,时傅开车在她身后慢慢跟着,等她走累了,他又将她拉回车上。

&ep;&ep;林栖路,林嘉因躺在客厅的沙发上,那件一帘幽梦依旧亮着,在夜色下散发着暖黄的光晕,可是人都不在了。

&ep;&ep;短短三个月,她失去了这辈子最爱的两个人。

&ep;&ep;现在时钟的秒针每拨动一秒,林嘉因都觉得害怕,她得拼了命地回想记忆里那些零零碎碎的瞬间,然后一遍一遍的循环往复,才能让他们在她的记忆里鲜活。

&ep;&ep;夜深了,时傅将林嘉因抱回卧室,可是林嘉因不敢闭眼,不敢睡觉,不敢做梦,她已经快被后悔逼疯了。

&ep;&ep;对于江婉,她没有遗憾,可是对于林盛华,她全都是遗憾。

&ep;&ep;林嘉因不断地问自己,这四年来为什么不去看他?为什么那次在监狱门外没有进去?以至于他们最后一次见面都还在争吵……

&ep;&ep;林嘉因瘫坐在地毯上,目光涣散,头发凌乱,她一遍一遍地看那些信,一笔一画的在心里描摹着林盛华的字迹……

&ep;&ep;时傅陪她坐在地毯上,这大半个月,她除了当时在医院崩溃大哭,再也没有掉一滴眼泪,即使在林盛华下葬那天,她也全然没有情绪。

&ep;&ep;时傅已经以过失致人死亡的罪名将陶敏告上了法庭,可是开庭当天,林嘉因也没去,她好像对所有事情都毫不在意了,每天都像一缕游魂一样飘在这个空荡荡的人间。

&ep;&ep;“嘉因,你哭出来。”时傅声音沙哑,喉头滚动。

&ep;&ep;林嘉因依旧沉默地垂着眼,眼底无波无澜,像一片无边无际虚无的海。

&ep;&ep;过了良久,她漠然开口:“时傅,我没有家了。”

&ep;&ep;时傅眼皮瞬间滚烫,他极力压下心底翻涌的情绪,动作轻柔地为她整理好头发:“只要有我在的一天,你就有家。”

&ep;&ep;林嘉因没说话,依旧看着手里的信,一遍一遍地看。

&ep;&ep;房间内只剩下纸张翻动的声音,时傅眼睛通红,他抬头看着沉寂的夜空,月亮周围弥漫着浓雾,像是神的叹息。

&ep;&ep;过了片刻,时傅将那些信收起来,强迫地将林嘉因抱上床,他紧紧地抱着她,想让她感受到一丝温暖。

&ep;&ep;夜里,时傅经常被噩梦惊醒,他睁开眼的第一件事就是去看林嘉因,看到她还在怀里,他的心跳才能慢慢平静下来。

&ep;&ep;这段时间,时傅没去过公司,他用了林嘉因的书房,所有的工作都是在家里完成的,他不敢离开半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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