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的每一个人,嗫嚅了一下,开口:“我……”

&ep;&ep;“准怀哥,”顾明衍露出十二分正经的表情,用手肘推搡了一下他,“我懂,我懂,想给老婆更好的生活嘛,我明白。好男人!!不寒碜。”

&ep;&ep;李准怀闻言,看向自己的妻子,发现对方也正在看着自己,连忙心虚似的低下头。

&ep;&ep;“我……”他最终还是开口,“阿萍,上次你去我们学校,有个孩子说晚上爸妈带他去吃波龙。你问波龙是什么,大家都笑起来,你却有点无措地看着我……这次,我想让你可以,吃上波龙。”

&ep;&ep;金宪萍愣了一下,没有想到这么一个小细节丈夫会记这么久。

&ep;&ep;“对不起,对不起。”李准怀伸手抱住自己的妻子,“我那么多,那么久的时间,我应该多陪陪你……”

&ep;&ep;金宪萍此刻的反应依旧是有些无措,她还没有从震惊中抽身过来:“你签了?”

&ep;&ep;“嗯。两百万,我们给妈妈治病,之后我还可以陪你到处去走走。我们在申城几十年……你却从来没有见过海。”

&ep;&ep;“你,你签了?”

&ep;&ep;“对,我签了。”

&ep;&ep;“我说你们一个嘛,说非不签,一个嘛说了不签结果还签了。”顾明衍顺手拿起桌子上的米酒,“此时不喝何时喝?来来来,一醉解千愁!”

&ep;&ep;“我过会儿还得去接我女朋友,开车。”宁越摇头。

&ep;&ep;“忘了这儿还有个——”顾明衍一愣。

&ep;&ep;四人在场,一人要走,剩下一人,看着甜甜蜜蜜的老年夫妻喝交杯酒。

&ep;&ep;“这会儿她节目应该结束了。”宁越起身出门。

&ep;&ep;“慢走不送啊。”顾明衍双手交叠放在脑后。

&ep;&ep;“嗯。”宁越拎着外套带上门。

&ep;&ep;“你签了!?”金宪萍站起身,拿着鸡毛掸子就挥过来,“你签什么签?小徐说了,那明显就是那无良公司的封口费!你签什么签?啊??我看你胆子真是——”

&ep;&ep;“老婆老婆!慢点慢点,哎哟我这个腰。”

&ep;&ep;金宪萍握着鸡毛掸子的手停了一下,露出担忧的神色。

&ep;&ep;“哎哟我这个肩——”李准怀露出吃痛的表情,说着捂住自己的左肩。

&ep;&ep;“我怎么记得……”金宪萍眯起眼,“你伤的是右肩呢?”

&ep;&ep;气氛凝滞了一秒。

&ep;&ep;一秒过后,没等到鸡飞蛋打,顾明衍率先开口问:“两位老师,请问刚才提到的什么‘小徐’是你们的……额……朋友吗?”张口闭口封口费?一个门外汉装什么专业。

&ep;&ep;“对了阿萍,小徐那姑娘来看你了?”

&ep;&ep;“嗯,还给家里带了点米面油。”金宪萍点了点头,“我看她是个不错的姑娘,心性也好,能力也好,于是向广播电台认识的伙计问了声,就说申大心理系的,叫徐轻。你猜怎么着?我一提他就说认识,之前要来的,结果后来工作去了下头的电台,也不知道为什么。”

&ep;&ep;“唉反正现在听人合约到期了要过来,也没说一声就答应了。”

&ep;&ep;“霍!”是李准怀发出的赞叹。

&ep;&ep;“哦霍!!”是顾明衍发出的不知道什么玩意儿。

&ep;&ep;“顾律师,怎么了,你也认识吗?”

&ep;&ep;“不认识。”顾明衍放了颗糖在嘴里嚼,“两位老师,谢谢麦芽糖啊,祝生活美满,我先走了。”

&ep;&ep;他扣上卫衣的帽子出门,身后继续响起了鸡飞蛋打的声音,也不知道这样的生活持续了多久。

&ep;&ep;因为日子清贫,就这么缝缝补补地凑合过了几十年。

&ep;&ep;因为突然降临的两百万,金宪萍又重新拿上鸡毛掸子,而那位德高望重的老教师也缩了起来,一声一声喊着“媳妇儿我错了”。

&ep;&ep;但是签都签了。

&ep;&ep;顾明衍无所谓地耸了耸肩,把双手插进裤兜里,电话铃声响起,显示名字是安娴(委托人)。

&ep;&ep;“安小姐,什么事儿啊?”他尾音拉长,整个人显得慵懒而随性。

&ep;&ep;“顾律师,这次和解了,很感谢您。”

&ep;&ep;“不必,律师费到位就行。”

&ep;&ep;“这个当然了。”安娴的声音从电话里传出来,那边好像很吵,后面又说了一句什么,顾明衍没听清。

&ep;&ep;“什么?”他伸手揉了揉耳朵,“安小姐,下次你们产品再出事,请随时联系我啊,没其他事就挂了。”

&ep;&ep;那边的声音逐渐安静了,应该是换了一个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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