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嗯,很多年前有个案子,现在打算重新审理了。”顾明衍语气平静说出这话,事实上他已经做好了准备,这几年的错误和包庇没到他必须退出律师界的程度,但为了瑞恩的招牌,他也不能继续做下去。

&ep;&ep;所以做出选择之前他就问过徐轻,法律和金融他选后者的话,她会怎么想。

&ep;&ep;“是假药——那个吗?”她心里一紧用的措辞也相当直白,说完之后才咬住自己舌头,“为什么要重新审?”

&ep;&ep;“因为当时漏判了。”

&ep;&ep;“是你的爸爸妈妈吗?”

&ep;&ep;“嗯。”

&ep;&ep;餐桌上的气氛有些改变,徐轻心里突突的,只不过刚才是憋着脾气,现在是觉得有些发闷和难过。顾明衍会这样,他会把事情准备得完全妥当才跟人说,不需要任何人去担心,也不需要任何人去替他着想。

&ep;&ep;“没关系,我们还像以前那样。”他第三次去碰女人的手背,这回徐轻没有躲。

&ep;&ep;“以前哪样?”

&ep;&ep;“我们一起生活,恬淡平静的这样就很好。”

&ep;&ep;现在顾明衍也时常会想起小时候生活很平静的那段时间,和妈妈一起等顾亚新下班回家,三个人简单吃一顿饭,这是他能想象出的幸福最简单的样子。

&ep;&ep;至于身边陪伴的那个人,他能想到的也只有徐轻,如果她也同样这么想的话。

&ep;&ep;“可是你开律所不能砸了自己的招牌——”她同样第一个想到的是对方,旧案重审,那么漏掉的这几个人肯定会被送进监狱,但这些人她不在乎,她关心的只有顾明衍。

&ep;&ep;“我把公司法人的位置让给张彦承了。”顾明衍说,“没有关系,我仍然是持股最大的那一方。”

&ep;&ep;“可是瑞恩它,它是你一手做起来的。”

&ep;&ep;徐轻不知道怎么解释,她觉得心疼和难过,偏偏面前男人很平静接受了的样子,心里就更加着急:“现在重审你完全是在砸自己招牌——”

&ep;&ep;“我想先读(金融硕士),之后从商吧,尝试看看。”

&ep;&ep;“那你当初为什么要学法律?”

&ep;&ep;“为了救人。”他没有那么高尚,比起想用法律维护正义,更多是想用法律保护亲近的人,虽然最后结果令他失望了,但这段职涯也不完全是空白,至少他成长了很多,也遇到了从来不敢奢求过的爱情。

&ep;&ep;宁越是一个好律师。

&ep;&ep;徐轻看着眼前这个男人,记忆回到初见那天,法庭上他身着律师袍侃侃而谈,用他被那么多人所诟病的话术和手段,他为了赢,在底线内去争取赢,那时他站在日光里,明明是恣意轻慢的姿态。

&ep;&ep;但让人看不透,是极其冷漠的,而且孤独。

&ep;&ep;他和宁越完全不一样。

&ep;&ep;“也算一种经历吧,我也不觉得自己选择错了什么。”顾明衍很少说这种比较感性的话,他在跟徐轻解释,“这段时间会留在家里,读书或者上课。”

&ep;&ep;“我——”她眸光颤动几下。

&ep;&ep;“……养你啊?”又补充。

&ep;&ep;“嗯你养我。”顾明衍笑了,他如今甩手不做事,但股权分红还是在的,这几年做的理财与投资那么多,别说“养”了,就算徐轻又想吃哪里的餐厅,坐哪里的游艇他也给得起。

&ep;&ep;等判决下来,郭添从他这里挖去的钱将被充公,但少了这个窟窿口子剩下就松络了很多,不需要住在君恒这样的公寓里,也许会买一个两个人住的小独栋,像在京都那样,有自己的健身房和小花园。

&ep;&ep;是他一步步为之努力并规划好的。

&ep;&ep;“完了,”徐轻瞬间花容失色,“我不该买的。”

&ep;&ep;整整七万块啊!一件衣服就这么没了,她心里有些后悔,抬眼看了看面前的男人,视线收回,又抬起眼睛看了看。

&ep;&ep;“这些菜……能退吗?”她问。

&ep;&ep;“应该不行。”

&ep;&ep;“那其实2的和牛也没这么好吃,”她嗤声,“还不如我煮的一碗青菜面。”

&ep;&ep;推门正打算上菜的店员:“……”

&ep;&ep;“顾总慢走,徐小姐慢走,以后常来啊!”一餐饭过后徐轻提着大包小包打包盒回家,服务员仍不忘踮脚招呼道。

&ep;&ep;徐轻脚步一个错乱:“……好。”反正这段时间应该是不会再来了!

&ep;&ep;“你以为我去哪儿了?”男人握着她的手腕轻握了一下。

&ep;&ep;“我以为你——”徐轻抬起另一只手,食指竖起来正要说话,末了又躲避眼神,“算了,我没以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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