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卫不疑不解的看着他,也赶忙上了马,护在他身侧。

&ep;&ep;傅恒之策马走到沉鱼所在的马车前,俯下身去,将马车的帘栊微微掀开来,道:“我先入宫去,晚点来看你。”

&ep;&ep;沉鱼笑笑,探出头来倚在车窗上,道:“好。”

&ep;&ep;背转身去,傅恒之收敛了脸上最后一抹温柔笑意,朝着宫中策马而去。

&ep;&ep;沉鱼望着他远去的方向,缓缓将帘栊放了下来。

&ep;&ep;姜子彦坐在她身边,无奈道:“那些刺客都是死士,一心求死,根本查不出什么。”

&ep;&ep;沉鱼道:“我明白,更何况舅父有心护着傅言之,连周姒出事都不能撼动傅言之分毫,就算今日我们说出傅言之居心叵测,也只会让舅父厌恶而已……”

&ep;&ep;她抿着唇,眼底晦暗一片,道:“鹬蚌相争,舅父才能作壁上观。”

&ep;&ep;姜子彦道:“别担心,今日不成还有明日,总能扳倒他的。”

&ep;&ep;沉鱼轻笑一声,道:“傅言之算什么?我们要扳倒的,原也不是他。”

&ep;&ep;姜子彦瞳孔猛地一缩,道:“沉鱼,你……”

&ep;&ep;沉鱼看向他,认真道:“就是长兄想的那个人。”

&ep;&ep;“他可是天子啊!”

&ep;&ep;沉鱼冷冷道:“天子有违天道,便不该再称为天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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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p;&ep;兴庆宫中,皇帝看着坐在下首的傅恒之,一时间感慨万千。

&ep;&ep;薄太后不觉红了眼,道:“回来了就好。”

&ep;&ep;皇帝宽慰道:“母后也别太过伤感了,恒之虽吃了些苦,却已然历练得很好了。他这些年在边境摸爬滚打,倒比当年成熟多了。”

&ep;&ep;薄太后瞥了他一眼,道:“若非王庶人那个贱妇,恒之也不必去吃那些苦!他就算在宫中,跟在陛下身边历练着,也会有这些成就。”

&ep;&ep;皇帝赔笑道:“是啊,王庶人的确罪该万死,可她现在已然自尽了,朕也夷了她三族,也够了。母后消消气罢。”

&ep;&ep;薄太后叹息道:“可怜了吟秋,那样好的一个人,好好的卫家也被祸害成那样……陛下要好好弥补恒之才是啊!”

&ep;&ep;皇帝道:“母后说的是。依着朕的意思,恒之还是搬回宫中来住,那博望苑朕已命人收拾出来了。锦荣原也是跟着他的,如今正好让他操持着博望苑中的大小事务。还有,那西域都护之职朕再另择人选,恒之也不必回边境去了……”

&ep;&ep;薄太后有些不悦,道:“说这些做什么?这本也是恒之应得的。”

&ep;&ep;“那依着母后的意思呢?”皇帝问道。

&ep;&ep;“依着哀家的意思,便该让恒之与沉鱼早日完婚,这两个孩子磋磨了这么多年,也该好好在一处了。”

&ep;&ep;皇帝听着,只抿唇不语,半晌方看向傅恒之,道:“早日成婚也好,只是恒之初初回来,对朝堂上的事务还不大了解。朕的意思,还是让他多学学……”

&ep;&ep;他说着,看向傅恒之,道:“恒之的意思呢?”

&ep;&ep;傅恒之道:“沉鱼是儿臣认准的妻子,自然想与她早日成婚……”

&ep;&ep;薄太后道:“如此,哀家明日便传婠婠入宫,将此事定下来,也好成全了恒之和沉鱼的心意。”

&ep;&ep;皇帝见太后坚持,也不好再说什么,只别有深意的看了傅恒之一眼。

&ep;&ep;时隔多日,他仿佛变了许多。他不再畏惧自己,不再屈从自己,甚至敢于驳斥自己的意见,这实在让他不安。

&ep;&ep;“哀家听闻周姒和陈澍胆大包天,竟把主意打到了沉鱼和周太傅身上,可有此事?”

&ep;&ep;皇帝道:“确有此事,朕已惩处过他们了。”

&ep;&ep;薄太后道:“陛下心中有主意就是,哀家也不便多问。哀家只是白白提点一句,陛下也该想想,他们一个深宫妇人,一个纨绔公子,哪来的本事敢动沉鱼和周太傅?就算他们当真有这个胆子,那他们又为何要这么做?他们这么做,到底是为了谁?”

&ep;&ep;皇帝自然明白太后的意思,赶忙道:“朕也作此想法,已罢黜了陈丞相的官位,让他致仕了。”

&ep;&ep;“陈丞相也是老臣了,不该如此糊涂呐!”薄太后道:“陛下的意思,谁堪当丞相之职呢?”

&ep;&ep;“贺兰止。”皇帝立即答道。

&ep;&ep;薄太后道:“陛下心意已定,哀家便不多置喙了。不过这西域都护一职,哀家倒有个人选。”

&ep;&ep;“谁?”

&ep;&ep;“卫不疑。”薄太后说着,看了傅恒之一眼,见傅恒之微微颔首,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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