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江程灝在保鑣的护送下上了车,一上车就忙着播通电话。

&ep;&ep;「和方昭齐有关的合作案,合约都再重新审查一次,我明天要。」言下之意便是不打算让方昭齐好过。电话那头的人机灵地应声,江程灝才收了手机。接过保鑣送来的冰敷袋,把它敷在已高高肿起的左脸颊上,脸上传来的阵阵刺痛感让他忍不住皱眉。

&ep;&ep;「总裁要去医院吗?」前方开车的保鑣问。

&ep;&ep;黑色的进口欧洲车慢慢驶离晚宴的饭店,进入闐静的山路之中。

&ep;&ep;这是方氏集团经营的渡假饭店,其实有为每个宾客保留房间,但发生那种事后,江程灝自然是一刻也不想留在饭店内。

&ep;&ep;听到保鑣的问题,江程灝直觉地回道:「不用,直接回家。」

&ep;&ep;保鑣明显愣了一下,才迟疑地问道:「总裁的意思是最近的台中住所,还是指台北的?」

&ep;&ep;江程灝也愣住了,他其实指的是泰坦那间小破屋。对他而言比起金屋、银屋,泰坦的小狗屋更像是个家,或许是因为那里有泰坦在的缘故。

&ep;&ep;不过……想到自己脸上的红肿,现在这副模样回去会吓到泰坦吧?看了看时间也接近午夜,从这里开回泰坦那也要三、四个小时,思及他的保鑣上了一天班的辛苦。

&ep;&ep;「回台中吧!明天八点再来接我回台北上班。」从山上开回台中市区,以现在无车的状况大约只要一个半小时,还有时间能好好睡上一觉。江程灝只想了下,便理智地作出决定。

&ep;&ep;还是等脸上消肿了些再回去。

&ep;&ep;虽然他真的很想他的泰坦……

&ep;&ep;在晚宴上喝了一堆红酒,让江程灝开始觉得有些口乾舌燥,他放下手中的冰敷袋,拿起车上常备的矿泉水,却怎么也转不开瓶盖,这才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的手在发颤。

&ep;&ep;方才被强压,被打的惶恐彷彿这时才一涌而上心头。江程灝试了几次握拳再松开依然止不住颤抖手。

&ep;&ep;他索性将矿泉水往旁边一丢,拿起冰敷袋继续贴上脸颊,整个人颓然地躺在椅背上问:「小李,你还有精神开车吗?」

&ep;&ep;「是,总裁,可以的。您想去哪?」开车的保鑣小李不明所以,但依然尽责地回答。

&ep;&ep;「回家,开回山上的狗园。」他只想回去那个令人安心的地方,不管外头的纷纷扰扰。

&ep;&ep;「是的,总裁。」小李稳定地打着方向盘,车子行驶在无人的山路上划下一道虹光。

&ep;&ep;他想见泰坦,现在就立刻。

&ep;&ep;黑暗的房间中,泰坦似有所感应地睁亮了黝黑的眼睛。房间内只有一猫一狗,和两个人类轻浅的鼾声此起彼落。

&ep;&ep;杨苟之和江允安在经过一场欢爱后,相拥而眠,睡得极熟。阿花窝在阿狗的大狗窝中,佔据了极大的位置,让阿狗超过半个身体在狗窝外,睡得极为憋屈。

&ep;&ep;泰坦静悄悄地起身,化身为人,摸了摸身上的口袋,掏了所有的钱放在桌上,然后顺走杨苟之随手放回抽屉的润滑液,安静地开了窗离开。

&ep;&ep;黑暗中只有阿狗睁眼看了一会,重新乔了姿势,将阿花抱到怀里,再次沉沉入睡。

&ep;&ep;泰坦回到小破屋中,想先去洗澡,摸了摸脖子才发现自己不小心把江允安买给牠的项圈带回来了。

&ep;&ep;不过江允安说过这是买给牠的,所以牠带回来应该也不要紧吧?

&ep;&ep;跑去住别人家,又顺走别人的东西。泰坦心里其实有些不安,也不知道这个叫「润滑液」的东西贵不贵?牠留下的钱够不够?

&ep;&ep;但是牠又不知道这种东西该去哪里买,也只好从江允安他们家顺走了。

&ep;&ep;希望他们知道后不会太生气。泰坦的内心小纠结了一下,将项圈好好收好在牠的衣柜内。

&ep;&ep;牠的小破屋本来没有那么多傢俱的,因为小少爷搬进来,而增添了许多。牠的衣服也从只有两件警卫制服和一套便服,暴增到满满一整个衣柜。

&ep;&ep;在人类社会多年,泰坦对钱的价值观不再懵懂无知,多少也知道这些东西足以给牠买好多好多狗粮。牠当大楼警卫一个月的薪水也仅够牠和一群狗的温饱,江程灝一出手就是整座狗园的翻新,以及为牠添购许多用品。

&ep;&ep;这些都花了他不少钱吧?想到江程灝偶尔工作到半夜的模样,泰坦就觉得一阵心疼。

&ep;&ep;随便冲过澡后,带着微湿的头发,泰坦站在衣柜前拿衣服,看见躺在衣柜里崭新的红色项圈,勾起了往日的回忆,一幕幕无比清晰……

&ep;&ep;回忆里是六岁的小少爷,稚嫩的脸无比认真地坐在牠面前,手里拿着一个崭新的咖啡色项圈,项圈上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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