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车子开动,钟乐拿出手机开机。郁玲惊讶:“你手机没进水?”

&ep;&ep;“我不是还去划船了?我怕掉水里,先把它关机,放进防水袋了。这是我上个月新买的手机,四五千块大洋呢,唉,现在正是我用钱的时候,爱惜点。以前我有五六个手机都遭水灾了,经验,都是经验。其实也浸了点水进去,不过擦干就好了。你的呢?”

&ep;&ep;“还不敢开。晚上用电吹风吹吹,晾到明早再说。”

&ep;&ep;钟乐发短信给苏慧。他的手机屏幕很大,字体也大,郁玲斜眼就能看见。他发:“我出发了,大概一个半钟头到家。”

&ep;&ep;郁玲问他:“房子交订金了没?”

&ep;&ep;“还没?前天本来要交的,结果来的不是房东本人,是她弟弟。她说人在美国,不回来,让她弟弟帮她处理。我让他们给委托公证书,这弟弟又说公证书放在广州的家里,我说看到了,还要复印一份,才能刷卡,这又约到了明天。”

&ep;&ep;郁玲点头:“应该这样的。”大大咧咧的钟乐,其实该懂的都懂。

&ep;&ep;“苏慧今天过来了。”

&ep;&ep;“哦?”

&ep;&ep;“她说付款前要看下房子,所以今天过来了,但我不是要参加公司活动吗?就约地铺晚上带我们去看房。”

&ep;&ep;郁玲点点头,不再说了。她头重眼皮子也重,车子摇摇晃晃中,正好偏着头入睡。钟乐精神还好,低头看苏慧回的短信:“还要一个半小时?我还没吃饭呢。”

&ep;&ep;“我们在农场这边都吃过了,你先下楼去吃点。我和中介约的是八点,要是回去后还陪你去吃饭,会迟到的。人家也是加班陪我们看房的。”

&ep;&ep;“一个人吃饭没意思。”

&ep;&ep;钟乐本用拼音打了个“乖”了,正想发送,屏幕突然黑了,再开开,看着这个未发送的“乖”字,大拇指停在发送键上,他触到了,但他不想点。他把“乖”字删掉,手机塞回包里,转头看郁玲,她侧着身子,怀抱双臂,头靠在窗玻璃上,空出了大半个座位。伴随车窗玻璃的震动,钟乐能看见,她眉头蹙着,睡得不安稳。

&ep;&ep;钟乐轻轻揽过她的肩,郁玲眼皮抬了下,却没睁开眼睛,任由钟乐把她掰了过来,把头枕在他肩上。郁玲闭紧了眼,生怕钟乐察觉她没睡熟。她难得这么脆弱,这么疲惫,就要她佯装不知的靠靠好了。

&ep;&ep;大巴车在进关的关口堵了二十分钟,七点半才到郁玲钟乐要下的天桥附近。郁玲睡熟了,钟乐摇醒她:“到了。”车子缓缓停下,两人从后座起身走到车门边,钟乐的手机忽然就响了。车厢里是极安静的,大家都累了,连小孩子都没得声响,睡熟了,这高亢轻快的男声就很突兀,他又在行走中,吵醒了大部分人。

&ep;&ep;钟乐赶紧摁掉了。司机开门,他先下去,郁玲跟在后头,下台阶时头晕,踩空一脚,身子往前倒,还好有钟乐在前方,没摔着,倒是推了他一把。钟乐转身过来扶她:“怎么了,郁玲?”

&ep;&ep;郁玲走到路边,摇了摇头:“刚睡醒吧,头有点晕。”

&ep;&ep;钟乐把拿出来的手机又放回了兜里。天已经黑了,从天桥走去海蓝公寓大概要十五分钟,他说:“我送你回去吧。”他拉着郁玲胳膊,“你身上好烫。”

&ep;&ep;话音刚落,手机又响了,钟乐“哎呀”了一声,烦躁的掏出来。郁玲抱着双手,钟乐说她烫,她却觉得冷。她觉得那音乐有点刺耳,难得有英文歌的歌词她听得这么准确,“ishouldn'tloveyou,butiwantto,ijustcan'tturnaway。ishouldn'tseeyou,butican'tve,ican'tlookaway。”那是苏慧的来电。

&ep;&ep;“不用送我了,你快回去吧,她老打电话催,肯定等急了。”未等钟乐答话,郁玲已背过身走了。钟乐愣在原地半晌,才接了电话:“你快下来吧,我不上楼了,我们直接打车去看房子吧。”

&ep;&ep;苏慧气冲冲的下楼了,高根凉鞋踩路砖上抖擞生风,钟乐只慢慢跟在她身后,他穿一双积满了水的运动球鞋,根本就不想追。两人都斗着气,打了出租车,无言的到了要看房的小区。苏慧不识路,再也不能往前冲了,停下来等钟乐。看钟乐一脸一身的狼狈样,想起他还没有回家换干净衣服,气也就消了些,问了句:“往哪边走啊?”

&ep;&ep;她确实等急了,她从来就是下一分钟就要结果要重视的人。不是钟乐自个说的:不要迟到,约好了八点。可他七点半都还没到家,算什么。更让苏慧糟心的是,他怎么可以不回短信?她一个人去吃饭没什么,可他不能话不说完,把她晾在半空啊。亏她下楼去吃碗面,隔一分钟就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