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话音刚落,无数符咒从国师的方向激射而来,宛枷皱眉,却见甄皑朝他一笑,几个轮回之前的合力一击顿时出现在宛枷的脑海中,仿佛排演过无数遍一般,两人配合着使出无往剑和无回手,一片光华之中,符咒的光影消散。

&ep;&ep;宛枷喘着气,元婴期修士的一击果真不一般,上一次也是越级,很是轻松地击杀了那魔修,而这一次联手却只是抵挡住了对面的攻势。

&ep;&ep;“你既然这么喊我,为什么还要攻击我们?”宛枷有些不解地皱眉,“你与我前世乃是同门,为何要自相残杀?”

&ep;&ep;甄皑闻言皱了皱眉,他显然是想到了原因,却没有说什么。

&ep;&ep;“自相残杀?”国师像是听到了什么很好笑的笑话一般,哈哈大笑起来,“你是在说笑吗?自从天玄宗因你而灭之后,天玄宗剩余门人就没有再把你当做同门的了!”

&ep;&ep;笑了一会儿之后,他平静了下来,冷冷地望着宛枷:“我逃亡至凡间界数百年,修为倒退至今也只剩下元婴期的修为,不过对付你们倒是不难,就让我好好为那些无辜丧生的同门报仇吧!”

&ep;&ep;说着又是一沓符纸从不知何处冲出,却没有向着宛枷他们的方向而来,而是逐渐凝聚成一把□□。

&ep;&ep;听了他的话,宛枷差不多是明白发生了什么,天玄宗因他而灭的事他也曾听甄皑说过,但归根结底却不过是因为人类贪婪的本性,只是没想到天玄宗剩下的门人会将仇恨归结到他身上。

&ep;&ep;他再看了眼国师,果见一股黑气自他眉心冲出,他回想起了杏林村的见闻以及在那里见到的与魔修功法混杂在一起的天玄宗书册,皱紧了眉头:“你入魔了!”

&ep;&ep;“那又如何?”国师笑得放肆,“这么多年的折磨,这么多年的执念,你叫我如何不入魔?”

&ep;&ep;眼见□□就要凝聚完成,甄皑挡在了宛枷身前:“你先走。”

&ep;&ep;宛枷皱眉:“我们合力岂不是更强。”

&ep;&ep;“系统。”然而甄皑却没有继续和他说,他的眉眼里透着一股冷意,将先前的情意都冲散了,透着一股视死如归的意味在里面,“这样下去无论是他还是世界支柱都会死,还不动用强制手段?”

&ep;&ep;宛枷闻言睁大了双眼,一股恐慌自心底升起:“皑皑,你……”剩下的话消失在喉间,他感到自己失去了身体的控制。

&ep;&ep;他只能眼睁睁地望着自己的身体迅速后退,捞起了莫明澜,向着一个方向奔逃而去,他奋力挣脱着系统的控制,好不容易,头才稍微转过了一点方向,而只这一个小小的动作,宛枷的嘴已经被咬出了鲜血。

&ep;&ep;他感到一阵惊喜,加大了力道,他感到耳朵仿佛破空一般,有凉凉的东西流了出来,可他什么都听不到了,但他终于又转过了一个角度。

&ep;&ep;此刻他仿佛失去了痛觉,鲜血自鼻间流出,眼睛也被风刮得生疼,等他好不容易将头转向身后的时候,他已然是七窍流血了,在这样的情况下还能生龙活虎地带着人奔逃,也不愧是修者的身躯了。

&ep;&ep;然后他看到了那个银色的身影向着贴满黄色符纸的□□冲去,然后被一片黄色淹没,绚烂无比。

&ep;&ep;一瞬间,他夺回了对自己喉咙的控制。

&ep;&ep;“啊——”

&ep;&ep;莫明澜不知道自己听到是怎样一种叫声,仿佛否定了自己所有存在意义一般的吼叫声,里面充斥着不甘与悔恨,最后归于寂静,他望着身旁带着自己飞速离去的男人,明明七窍流血凄惨无比,眼睛却比任何时候都要明亮,仿佛要将眼前的景色刻在自己的灵魂之中,一生也不忘却一般。

&ep;&ep;明明这样的记忆令他难过得吼叫也无法发泄出来。

&ep;&ep;最后一丝明亮也寂灭之后,那双眸子变成一种无机质的感觉,拉着他去了将军府,迅速冷静地带上了楚战与谢瑾,乘上一个船一样的东西,便往着东南方向飞去,他控制了一段时间方向,然后将几块亮晶晶的石头放在了应该是船的控制中枢的地方,紧接着就晕倒了。

&ep;&ep;直到这一刻,莫明澜才松了一口气。

&ep;&ep;他一直觉得,那样冷静地处理这些事的那个男人根本就不像是一个人了。

&ep;&ep;那也确实不是宛枷,而是系统。

&ep;&ep;意识之海中,宛枷第一次以这种形态出现在这里,他望着无尽黑暗中的唯一一个亮点,向它飘了过去。

&ep;&ep;“宿主。”熟悉的声音环绕在耳边,告知着宛枷这亮点就是系统。

&ep;&ep;宛枷神色冷淡,他脸上没了之前的疯狂,剩下的只有枯草燃尽之后的灰烬,一无所有:“皑皑会怎么样?”

&ep;&ep;“他会死。”

&ep;&ep;“那你还让他去送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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