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司明远的脸色愈发难看,他攥紧话筒的手指微微苍白,顿了顿方才沉声问道:“谁和你说的这些?”

&ep;&ep;彼端的唐靖澜笑得呛咳起来。

&ep;&ep;司明远往外走了一点,沉声道:“南雪,谁和你说的这些?”

&ep;&ep;迟南雪闭了闭眼,低声问道:“外公现在在哪里?”

&ep;&ep;“如果我们不能让唐靖澜就范,我们将永远处于劣势,”司明远压低声音,耐心道:“南雪,我也派人去找外公了,只是……现在谁都不知道外公人到底在哪里。”

&ep;&ep;迟南雪微微垂眸道:“明远,外公身体不好。”

&ep;&ep;司明远蹙眉。

&ep;&ep;“外公这一辈子没有享过什么福,因为当年的事情,腿脚也一直不灵便,这些事情外公从来都不愿意说出口,我也从来都没有和你提起过,但是……”迟南雪顿了顿,道:“但是我想这并不是到了这种时候,我们还要牺牲外公的理由。”

&ep;&ep;“我不希望事情变成那样。”迟南雪又一次重复道。

&ep;&ep;司明远只觉得心脏猛地紧缩。

&ep;&ep;牺牲……

&ep;&ep;迟南雪的话分明是意有所指,而司明远能够想到的,只有一种可能——

&ep;&ep;刚刚他说的话泄漏了。

&ep;&ep;那些只是说给唐靖澜听的话,被人泄露给了迟南雪。

&ep;&ep;怎么可能?

&ep;&ep;司明远的脸色相当难看,顿了顿方才道:“我也在派人找外公,如果有消息,我会不惜一切代价将外公救下来,你放心。”

&ep;&ep;“恩,”迟南雪顿了顿,这才轻声道:“我相信你。”

&ep;&ep;她轻声细语的句话,却像是一记重锤,落在了司明远心底。

&ep;&ep;司明远闭了闭眼,道:“放心。”

&ep;&ep;将电话放下,司明远这才看向彼端的唐靖澜。

&ep;&ep;唐靖澜头上都是冷汗,却还是强撑着抬眼看向司明远,硬生生撑出三分笑来:“司少,怎么样……自食其果了吧?”

&ep;&ep;司明远没说话,只是慢条斯理地戴上手套,然后抬手拿了一样东西,唐靖澜的脸色几乎是瞬间就变了。

&ep;&ep;“你是军人的后代,你不可能做出这种事。”唐靖澜咬牙道。

&ep;&ep;他几乎是咬牙切齿地看向司明远,司明远微微笑了笑,神色淡淡的:“我的确是没必要对你做这些,只是……常年做这些事情的人,想来对这些也早有准备了。”

&ep;&ep;唐靖澜的脸色难看至极,看着那个针管,怎么可能不知道那是什么东西……

&ep;&ep;华金。

&ep;&ep;那是浓度最高的毒品,一支下去,怕是要做至少三年的毒品戒断。

&ep;&ep;他卖过那么多毒品,却是从来都不曾碰过这些东西。

&ep;&ep;而现在……司明远拿着那个针管,似乎是在研究什么。

&ep;&ep;唐靖澜咬牙切齿,低声道:“司明远,你如果真的做出了这种事……”

&ep;&ep;“我说过,我没必要对你做这种事,有人想做。”司明远微微笑了笑,示意外面的人可以进来了。

&ep;&ep;唐靖澜看过去,顿时就觉得头皮发麻。

&ep;&ep;那人他太熟悉了。

&ep;&ep;“肖峰。”唐靖澜咬牙。

&ep;&ep;肖峰跟了他很多年,后来有那么一次,唐靖澜怀疑起了肖峰,在任务回来后强行给肖峰注射了一支华金。

&ep;&ep;从那以后,肖峰的世界就彻底灰暗了。

&ep;&ep;他陷入了近乎无法自拔的毒瘾,再也没能走出来。

&ep;&ep;而现在,肖峰的手微微发颤,低声道:“我曾经以为……你做的是正经生意,你让我参与的也一直都是正经生意。”

&ep;&ep;唐靖澜闭了闭眼,沉声道:“肖峰,你冷静一点,我听说你后来去了戒毒所……”

&ep;&ep;“七年,我人生最好的七年,就这样毁在了你手里。”肖峰近乎崩溃地嘶声道。

&ep;&ep;唐靖澜没说话,只是死死盯着肖峰。

&ep;&ep;肖峰低声道:“你知道我曾经有多少抱负,可是后来都没了,我每天涕泗横流,就是为了拿到一点毒品,然后我在戒毒所待了七年,你从来都没想过。”

&ep;&ep;“我想过!当年如果不是因为我将你当做了叛徒,我无论如何都不会做出这样的决定,肖峰,我现在还记得你的名字,你就知道我……”唐靖澜竭力想要挽回。

&ep;&ep;可是已经迟了,肖峰跌跌撞撞地走过来,道:“这东西很贵吧?你当年舍得给我用,倒是让我有点意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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