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司明远定定地看了迟南雪好一会儿,这才垂眸笑了,语气也变得温软良多:“我没打算奉献自己来成就你,你不用担心,我既然做了,就自然有……”

&ep;&ep;自然有万全的办法。

&ep;&ep;然而他的话还没说完,就被迟南雪径自凑上来吻住了。

&ep;&ep;司明远微微一怔,蜻蜓点水地在迟南雪的唇上轻轻蹭了一下,就将人拉开了:“南雪,我还病着。”

&ep;&ep;迟南雪的眼睛湿漉漉的,司明远很少见到她这般模样。

&ep;&ep;很多人都喜欢女孩子温软羸弱的模样,可是司明远不同。

&ep;&ep;习惯了迟南雪自在逍遥的样子,就不想看到她的眼底泛着莹莹泪光。

&ep;&ep;不想让她受委屈,不想让她承受这样的无助。

&ep;&ep;司明远犹豫了一下,还是直接道了歉:“抱歉,我……”

&ep;&ep;“没关系。”迟南雪咬咬牙,道:“我只对你说一句话,你记得前世吧?”

&ep;&ep;司明远的脸色微微变了。

&ep;&ep;“你走了,我一定过不好,我知道这一切还没结束,但是我不需要你为我牺牲,不管发生什么事。”迟南雪沉声道,顿了顿,她补充下去:“你不要以为我不知道你这些天在忙什么。”

&ep;&ep;司明远分明是个刚刚出院的人,却是经常一熬就是一夜。

&ep;&ep;白天他始终若无其事地陪在他们身边,而到了晚上,迟南雪几次醒来,摸一下床边,都会意识到司明远不在房间里。

&ep;&ep;而这一次,他终于还是撑不住了。

&ep;&ep;“还有……”迟南雪看了司明远一眼,道:“一会儿外公过来看你。”

&ep;&ep;司明远的眼神终于变了,轻轻叹了口气。

&ep;&ep;……

&ep;&ep;晏嘉行来时,林林总总带了不少东西。

&ep;&ep;之前事故过后,司明远请外国的专家给晏嘉行定制的假肢到了,晏嘉行在医院住了大半个月,现在晏嘉行走起路来显然已经适应不少了。

&ep;&ep;而现在,他看向靠在床头的司明远,嘴唇动了动,许久方才道:“还好……”

&ep;&ep;司明远微微一怔,唇角微微弯起来:“还好外公您也没事。”

&ep;&ep;“那时候……”晏嘉行简直老泪纵横:“我真的特别害怕。”

&ep;&ep;迟南雪正在旁边垂眸削苹果,闻言抬眼看了晏嘉行一眼,眼底划过一丝复杂的情绪。

&ep;&ep;晏嘉行这样的人,素来都是铁骨铮铮,什么时候说过害怕二字?

&ep;&ep;在战场上他也没有说过怕,年纪轻轻就失去了一双腿,他也没有说过怕,而现在,司明远在他的面前险些葬身那一片火海,他还是觉得怕了。

&ep;&ep;他甚至无法想象,如果司明远真的没能撑过来,他要怎么面对南雪?

&ep;&ep;司明远是为了他而死的。

&ep;&ep;司明远是为了他……所以才没有第一时间出来。

&ep;&ep;他说他有万全之策,自己居然就真的那么应了,让司明远一个人去了唐靖澜身边。

&ep;&ep;午夜梦回,晏嘉行都会满身冷汗地惊醒。

&ep;&ep;而这种感觉在司明远给他定制的假肢到时达到了顶峰,晏嘉行甚至抗拒去医院做假肢手术。

&ep;&ep;他不知道自己要怎样面对迟南雪,也不知道自己该怎样面对那个不省人事的司明远。

&ep;&ep;还好……

&ep;&ep;还好一切还有转圜的机会。

&ep;&ep;司明远笑了笑,道:“外公不必担心,我这不是好好的吗?那时候……”他的眼神温和了几分,道:“那时候我的确是有万全之策,所以才劝说外公先出去了。”

&ep;&ep;说谎。

&ep;&ep;迟南雪在心底说着。

&ep;&ep;晏嘉行没有再说这件事,只是叹了口气,将一张图片推了过来:“这是之前我在唐靖澜房间里看到的,后来出来了,我让人做了侧写。”

&ep;&ep;司明远微微一怔:“唐靖澜房间里?”

&ep;&ep;“恩,最初唐靖澜和我接触时,是在他的房间里,我看到了不少人,有林凝,有晏雁,还有这个人……”晏嘉行揉揉太阳穴,神色有点茫然道:“总觉得这人有点眼熟。”

&ep;&ep;迟南雪也跟着看过去,那张画像仅凭晏嘉行的复述,其实远远到不了惟妙惟肖的境界,可是迟南雪还是一瞬间就认出了上面的人来——

&ep;&ep;“这……”

&ep;&ep;“怎么?”晏嘉行看向迟南雪:“我只是想着可能会成为一个线索。”

&ep;&ep;“是这个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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