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如果面对文伯如同面对屠夫,那每天面对李崇云就像面对养猪的。

&ep;&ep;被逼着吃了三天肉的周锦打了个嗝。

&ep;&ep;李崇云把手边的一盘山楂丸向他推了推。

&ep;&ep;周锦无奈地捏起一颗,咬了一口,“天天吃肉,我都要吃吐了。你们这就没什么青菜吗?”

&ep;&ep;“午膳不是有白菜炖肉吗?”

&ep;&ep;“除了白菜就没别的了吗?”周锦嫌弃地看他,“绿色的!”

&ep;&ep;“天天吵着要吃素,你以前当和尚的吗?”

&ep;&ep;周锦别过脸,专心致志地吃山楂丸。

&ep;&ep;李崇云难得见他不接话,有些好奇打量他。

&ep;&ep;他不是柳希……这点李崇云已经确定。

&ep;&ep;那他是谁?又是什么身份?

&ep;&ep;李崇云都无从得知。

&ep;&ep;目前只能确定,他和楚王关系不浅,甚至能连国书都代笔的亲密程度。

&ep;&ep;难道是楚王的兄弟?

&ep;&ep;楚王的兄弟在夺嫡的争斗中死了三个,仅剩的四弟铖王听说是个好唱戏的,甚至每日不披着戏袍上台就难受……

&ep;&ep;李崇云打量身边舔山楂丸的人。虽然那日经过都从莹儿口中得知,还听说他唱曲儿好听,但怎么看他也不是个爱唱戏的人。

&ep;&ep;要不然这几日自己逗他唱曲儿,他都一脸不情愿。

&ep;&ep;李崇云放下书卷,问:“国使与楚王关系如何?”

&ep;&ep;周锦专心致志地舔山楂丸,“君臣就那样呗。”

&ep;&ep;“就那样的关系,楚王会从登基之后就一直让你代笔国书?”

&ep;&ep;李崇云看到自己话音未落,国使手中的山楂丸滚落在地,瘦小的肩膀抖了抖,惊慌失措地打了个嗝。

&ep;&ep;周锦捂着嘴,但还是止不住打嗝。李崇云起身笑着端了杯水递给他,看他连忙喝了两口,又呛得直咳嗽,哭笑不得地接过水杯,“你怎么回事,动不动就呛到?”

&ep;&ep;周锦擦去嘴角的茶水,大概也猜到自己除了在李铭宇那留了字迹外也无其他可能,匪夷所思地打量李崇云:“你什么时候知道的?”

&ep;&ep;“有几日了。”李崇云余光扫到他腰间,尴尬地移开视线。

&ep;&ep;“哦。”不想让他起疑,所以一直避免留下字迹,但被发现了,周锦也并不会觉得这样就会暴露身份,捂着嘴又止不住地打了个嗝,站起身来,“我得出去消消食,不然要吐了。”

&ep;&ep;“我带你去个好地方。”

&ep;&ep;李崇云抓了披风,看他一件件套了两三层,最后裹上雪狐披肩。看他脸色比平日好了许多,李崇云也不至于担心他下一秒就没气儿了,心情平复了许多,每天晚上身边睡着一个自助凉软枕,抱起来十分舒适,降温败火,也不会做噩梦。

&ep;&ep;自从他从棺材里醒过来后,虽然完全不记得在楚国当质子的记忆。

&ep;&ep;但是噩梦里总会有一抹模糊的白色身影远远背对着他站在迷雾中。

&ep;&ep;无论他如何追赶叫喊,那人都不回头。

&ep;&ep;燕国西北风的厉害周锦见识过了,今日倒是难得无风的好日子。

&ep;&ep;暖阳高照,万里无云。虽然雪已经扫干净,皇宫中的青石板路还是有些打滑,周锦小心翼翼地低头走着,想到这几日被李崇云逼着吃的肉,赶上他一个月的量了。

&ep;&ep;燕国地理偏北,冬日积雪,少有绿叶植蔬。没想到皇宫也是如此,连温棚也不搭建。

&ep;&ep;天天喝酒吃肉,难怪老得快……

&ep;&ep;一时分神,周锦脚下打滑,载歪了一下,差点滑倒,惊魂未定时李崇云拽住他的手臂凶他:“你怎么回事!这么大个人了,饭不好好吃,喝水总呛到,平地也能滑倒!”

&ep;&ep;最近李崇云总是莫名其妙地凶他。

&ep;&ep;以前可从来不这样。

&ep;&ep;也是,以前他也没凶他的资格。

&ep;&ep;但李崇云每次凶他,周锦仿佛看到一只大黑狗朝他汪汪汪。

&ep;&ep;“噗——”

&ep;&ep;周锦没忍住笑,看李崇云脸色越来越黑,反而越开心,眼泪都快笑出来了。

&ep;&ep;“还笑?”李崇云咬牙,“信不信我——”

&ep;&ep;“怎么?”周锦一边笑一边调侃他,“陛下又要亲我?”

&ep;&ep;“你——”

&ep;&ep;上次的确是个意外,但被国使刺激,李崇云不由想起车里亲到他时的感觉。

&ep;&ep;当时太突然了,也没来得及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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