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周锦醒来的时候看到被扎成刺猬的自己,突然有点懵。就如他起死回生两次之后醒来的感觉似的,有种不知今夕何夕的恍然感。

&ep;&ep;苏皖手下的人并未困住他多久。虽如今这具身子绵软无力,没办法像以前一样使出杀招,但挑断几个醉鬼的手筋脚筋,刺伤几个护卫脱身还是难不倒他的。

&ep;&ep;爆/炸发生的地方不必问询,所有宫人都在惊慌失措地跑去灭火。

&ep;&ep;周锦捂着眼睛跟着宫女跌跌撞撞赶到现场的时候,火已经被灭得差不多了,周围宫人叫喊着灭火声和噼里啪啦的爆裂声此起彼伏,一眼望去黑烟蒸腾,焦黑破败,地上仅剩残存的火星和分辨不出是何物的黑色焦土。

&ep;&ep;后来的事,周锦也有些模糊了。他只记得自己在一片灰烬中翻找李崇云,找了许久也未曾找到,天空似乎还落了雪,找起来更困难了,雪的白,血的红……最后都变成了焦炭一般的黑。

&ep;&ep;“终于醒了。”文伯擦了擦额头的汗珠,向一旁喝茶的人喊,“估计撑不了多久,你有话快说!”

&ep;&ep;周锦侧过头,先看到一片金灿灿的裙摆,视线上移才看到戴着金色流苏的李芳菲。

&ep;&ep;“洛溪公主……”

&ep;&ep;周锦开口,却发现自己竟然发不出声音,错愕地摸了摸喉咙,撑着身子刚想坐起来,下一瞬就被洛溪按到床上。

&ep;&ep;洛溪一屁股坐到床边,拍了拍被子,“文伯说你失血过多,只能躺着。”

&ep;&ep;“我怎么……”周锦又试着说话,可开口还只是轻微的气音。他不知所措地指了指自己的喉咙。

&ep;&ep;“前天晚上喊了几个时辰,不哑就怪了。”洛溪想到前日自己去现场看到周锦的模样,还是止不住打了个寒噤。

&ep;&ep;他的浅色衣裳大半边被右眼流出的血泪染红。因为跪在地上找尸体,下摆被烟灰沾染得焦黑。整个人像是从火堆里走出的厉鬼,尖叫着一遍一遍地喊着李崇云的名字。

&ep;&ep;前日……

&ep;&ep;周锦回了回神,他晕了一天一夜。

&ep;&ep;周锦抓住洛溪的衣袖,询问地四处看。

&ep;&ep;“他上朝去了。”洛溪咯咯笑了一会儿,敛了神色,“得知你被那些男人欺负了,他气得都快疯了,连原本要放过的苏家女眷也全都杀了。”

&ep;&ep;周锦蹙眉。

&ep;&ep;“我灭了他们的口,然后告诉大哥,你被他们糟蹋了。”洛溪笑着解释,俯身凑近,“你是没看到他哭的那副蠢样,差点笑死我。”

&ep;&ep;周锦张了张嘴,还是发不出声来。

&ep;&ep;“你是不是很好奇,我为什么作弄他?”洛溪伸出指尖戳了戳周锦的脸,“当年他为你,间接害了我二弟,也害我们被苏家胁迫多年,他总该付出点代价。而且苏家上下一个也不无辜,通通该死。”

&ep;&ep;周锦疑惑地望着洛溪。

&ep;&ep;洛溪端详他片刻,勾起红唇:“久闻大名,楚王陛下。”

&ep;&ep;周锦瞪大了双眼。

&ep;&ep;“你是不是很好奇,我怎么知道你的身份的?”洛溪见他一脸警惕,丹凤眼微微上挑,“当年你虽对外宣称将我哥的神策军屠杀殆尽,实则全部监、禁策反,甚至有些收为己用,如今其中不少人还常常能见到你。”

&ep;&ep;周锦捂住酸疼的眼睛。

&ep;&ep;当年他和李崇云在楚宫中那段没羞没臊的日子,李崇云手下的将领都是见证人。放他们跟李崇云回去,保不齐哪个嘴不严的,就会抖落出当年那些事儿。所以当楚国打败了燕军,他屠了几个玷污宫嫔的闹事人,其他全部囚禁起来,下了死令要把他们圈禁至死。

&ep;&ep;可当他后来莫名其妙地醒过来后,这些人也成了难题。几百人占着他的牢房,每顿饭吃得还不少。后来他发现李崇云这个人带兵也挺狠的,手下信得过的这些人不但是孤儿……还是光棍。渐渐地,周锦就动了策反他们的心思。

&ep;&ep;这些将领都是从小就跟着李崇云,一开始都宁死也不肯听他调配。不过有些事就怕一来二去三不要脸,周锦往地牢里搬了半年的酒找他们聊天后,彼此之间也碰撞出一些火花来。

&ep;&ep;有第一个,就有第二个。后来肯替他效力的,改名换姓分发到顾家军中的人分成了两拨,一拨分给了顾景烨,一拨分给了顾景武,每年楚国都会举办一次军事演习,分别由顾家这两兄妹带队比拼,也是每年一桩盛世。不愿意效力的人,也单独辟出个村子,派人看着他们种地,每月再把这几波人重新组织起来吃吃宴席叙叙旧,再安排些貌美宫娥舞姬侍奉。

&ep;&ep;有的和宫娥舞姬看对眼了,周锦便赏些金银,给他们办婚礼。

&ep;&ep;现在聚会越来越壮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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