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你这是要回府?”

&ep;&ep;林琅点头,“没错。”

&ep;&ep;“是去了哪里?端王府?”

&ep;&ep;林琅眼眸微垂,“云将军为何以为我回去端王府。”

&ep;&ep;“难道不是?”云飞扬以为林琅还对他之前的话有所顾虑,便朗声道:“我已经想明白了,纵然你与端王在一起也没什么了。”

&ep;&ep;“我刚刚……去了奉天监。”林琅抬起头看向云飞扬,“云将军,记得两年前您杀了横在马车上的野狼救了我,至今我依旧感激。”

&ep;&ep;云飞扬摆摆手,想说不必,却被林琅之后的话打断了,“当时野狼几乎将咬断我的脖颈,当时我便想,我还没能见到我的家人,也没能去放一场河中灯,就这么死了真不甘心。”

&ep;&ep;云飞扬诧异问:“河中灯?”

&ep;&ep;林琅面露微笑,“是我幼时听我兄长说的,在徐州有一条长河,每逢七月佳节,街上会卖一种能在河中放的花灯,年轻女子会在河中上流放下一盏灯,里面提有佳句,若是对女子有意的男子在下游正巧拾到女子的花灯,便会上门提亲,成就佳话。”这样的事情,林琅自小听闻后一直想做一次,她顿了顿,“只是我想,在下游等候花灯之人,定不会有像端王或云将军这般身份显贵之人了。”

&ep;&ep;她这便是,侧面表达了自己的心思。

&ep;&ep;云飞扬愣了片刻反应过来,突然一阵风传来,吹过耳畔,仿佛也穿过胸膛,凉的刺骨。

&ep;&ep;他知道林琅心不在他,知道她的身份后,心头那份压抑的情愫不免又偷偷冒出来。

&ep;&ep;有时候忍不住按捺,会兀自冥想,到底,是什么时候动了心。

&ep;&ep;大约是在那个深夜救了她时,她在自己马前对他笑的时候吧。

&ep;&ep;一直以来,他心中早有一副画,他征战沙场,还有他心爱的女人,第一次,他觉得自己的那幅画与眼前人契合,便是林琅。

&ep;&ep;他打杀四房,凯胜归来,她眉眼如画,在家等待。

&ep;&ep;团聚时,她做了美味的糕点,待在他的话里诉说对他的思念,夜里,还有火热的躯体缠绕。

&ep;&ep;那幅画真美。

&ep;&ep;然而林琅的话如同一把利刀撕裂画卷,刺耳的裂帛声响惊醒了他,直到如今,他深深知道他原先想的一切多么虚无缥缈的不切实际。

&ep;&ep;一阵风吹过,什么都没了。

&ep;&ep;他想要的,始终得不到,不会因为林琅身份的改变而产生变化。

&ep;&ep;他也是该放手了。

&ep;&ep;良久,云飞扬粲然一笑,明朗如日,“祝郡主早日觅得取花灯之人。”

&ep;&ep;林琅笑回:“多谢将军吉言。”

&ep;&ep;随后,云飞扬架马离去,林琅眼眸低垂,心思沉沉。

&ep;&ep;她发觉自己即便是想好了此后的路,依旧不得开心,到底是为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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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p;&ep;林琅经过一系列事情的转变已是天差地别,然而还有人,从天落地,痛苦不堪。

&ep;&ep;空寂的殿内,高秉独自一人坐在榻上,身上满是酒气,目光浑浊,一伸手,拿起玉白酒瓶仰头又是一壶。

&ep;&ep;直到被呛到,咳了许久,哇的一下吐了许多酸水,终于清醒了一些。

&ep;&ep;然而从始至终,殿内只有他一人,那娇媚的声音再不会出现,扶在他的肩头询问他到底好不好了。

&ep;&ep;“朝儿……”

&ep;&ep;到最后,他竟然连她的尸身都没能护住,落入了高殷那白狼腹中。

&ep;&ep;啪的一下,他甩出手上的酒壶,瓷片向四方碎开,终于引起殿外人的注意。

&ep;&ep;一位侍者推开门进入殿内,立刻闻到一股酸臭味道,混杂着酒气与人的体味,还伴着呕吐物的酸恶,令他无法抑制的皱了眉。

&ep;&ep;他忍住恶心,躬身向前,“殿下,有人想要见您。”

&ep;&ep;高秉抬起头,脸型与五官都没变,只是眼神与精神状态与从前在京城风光无限的他判若两人。

&ep;&ep;一双眼因酒变得浑浊通红,说起话来舌头都麻了一样,“谁、谁要见我?”

&ep;&ep;“是一位姓连的大人,殿下见是不见?”

&ep;&ep;自从高秉被高殷遣到这荒凉的州府后,每日饮酒麻痹自己,因他的身份,从没人敢来巴结,如今竟有人想见他,他道想看看,谁敢跟高殷过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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