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沈默捏了捏凛暮的手臂,点点头。

&ep;&ep;凛暮照顾沈默照顾的十分周全,就连暂时住在山上的老大夫也叹为观止,虽说两个男人在一起,一个还怀了身孕已经让他大开眼界,但见了这两人的恩爱程度,老大夫反而释然了,世间之大,无奇不有,人家过的幸福美满,又关得旁人什么事呢。

&ep;&ep;沈默这一揣崽子,就揣了足足十个月。

&ep;&ep;到最后,肚子大的像个藤球,在前面顶着,沈默低头都看不到自己的脚。

&ep;&ep;冬天里,沈默一直窝在屋里,很少出去走动,每每总是凛暮哄着求着,才肯动一动。

&ep;&ep;直到来年开春,雪渐渐的化了,树木抽出了新芽,沈默便要生了。

&ep;&ep;那一日一如往常,沈默吃了午饭便睡下了,睡到一半只觉得腹部阵痛紧缩,而一直守在沈默身旁的凛暮立刻发现了,他去叫了老大夫,老大夫过来一看,就说道:要生了。

&ep;&ep;随后便把凛暮赶了出去,凛暮不愿,被老大夫一瞪,还是出去了。

&ep;&ep;他只能站在门外,假腿没带,手杖也落在了屋里,只能瘸着条腿靠在廊柱边上。

&ep;&ep;渐渐又觉得烦躁,便单腿蹦了起来。

&ep;&ep;屋内时不时传来沈默压抑的喊叫,喊的不是疼,也不是别的,而是凛暮,一声叠着一声的凛暮,喊得凛暮心碎,他心想,等这孩子出生,一定要揍他一顿才好。

&ep;&ep;终于,天色暗下去时,屋内突然传来了一阵嘹。亮的哭喊声,经过了一个下午的奋战,这孩子总算是生了出来。

&ep;&ep;凛暮立刻就顾不得大夫的叮嘱,推门进去了。

&ep;&ep;沈默一身汗水的躺在床上,视线里全是白光,他没想到生孩子的痛不比他曾入神前皇后感受到的断手断脚的痛轻,整个人仿佛死了一次般。

&ep;&ep;正在这时,一团白光里,他就看到了单腿蹦进来的凛暮。

&ep;&ep;凛暮虽已经从帝君退位,可他到底是有他的风骨的,像如今这般不顾形象的用一条腿蹦来蹦去,沈默从没见过,身下明明还痛着,他却忍不住笑了出来。

&ep;&ep;见到沈默笑,凛暮就红了眼眶。

&ep;&ep;他这一生只哭过一次,因为沈默。

&ep;&ep;而第二次,还是因为沈默。

&ep;&ep;他看着沈默脸色苍白,一身汗水如同从水里捞出来的一般,见到他居然还立刻笑了出来,只觉的心脏跳动加快,只想着,此生得沈默相陪,不算虚度。

&ep;&ep;怕是凛暮无论如何也想不到,沈默笑是因为见到他狼狈的单腿蹦,这也算是一个美好的意外吧。

&ep;&ep;而那个干嚎的孩子被老大夫抱着,刚出生的孩子皮肤皱巴巴的聚在一起,浑身都红通通的,像个丑陋的无毛猴子,他可能是察觉出了没人理他,干嚎也就停了,小嘴撇了撇,似乎在哀叹他的两个爹爹不疼爱他。

&ep;&ep;小小的新生儿永远也想不到,在他记事以后的第一个生辰,他父亲就打了他的屁股,原因是他的出生让他的爹爹疼了。

&ep;&ep;凛暮坐在床边,毫不在乎这一床的脏乱,将沈默抱进怀里,哄着,疼不疼?难不难受?

&ep;&ep;沈默摇了摇头,终于想起了他刚生了个崽子出来,向老大夫伸手。

&ep;&ep;老大夫忍住翻白眼的冲动,抱着孩子过去,给两人看了看。

&ep;&ep;这一看,凛暮立刻皱了长眉,沈默却笑了,说:像你,是个男孩。

&ep;&ep;凛暮不置可否,心下却觉得这孩子太丑,断然不会像他。

&ep;&ep;沈默伸手小心翼翼的接过这个包在襁褓里的新生儿,多么神奇,这是从他的肚子里生出来的,从他一个男人的肚子里,生出来的带着他和凛暮血脉的孩子。

&ep;&ep;沈默抱着孩子,凛暮就小心翼翼的把两人一起抱在怀里,此时再去看那皱巴巴红通通的小脸,就觉得顺眼多了。

&ep;&ep;却不想这孩子黑溜溜的眼睛,冲着凛暮就翻了个白眼。

&ep;&ep;凛暮紧皱眉头,抱紧沈默,他瞪我。

&ep;&ep;沈默抬起头,用额头顶了顶凛暮的下巴,刚出生的孩子,怎么会瞪人呢,你多虑了。

&ep;&ep;最终,孩子出生,老大夫也下了山,下山时,他还十分不舍,这将近一年的日子里,住在山里,远离了尘世的喧嚣,颇有些怡然自得,他不禁想着,他是不是也该学着这一对公鸳鸯,找处山头住一住。但最后想想也就作罢了,那二人一看身份就不简单,不然怎么建得起那么奢华的院落,内里又是温泉又是夜明珠,冬日里甚至还有地龙。他一个老头子若是真的住到了山头上,恐怕就真的是粗野生活了。

&ep;&ep;取名儿的时候,沈默犯了难,他坚定孩子应当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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