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茶盏之中的茶汤清亮,香气淡雅,陈丰眼前亮了一下,这是西山白露?

&ep;&ep;在大唐能尝到的次数都不过寥寥,他如何也没有想到,在南诏竟然有机会再品一次这上等好茶。

&ep;&ep;当真回味无穷。

&ep;&ep;就在陈丰沉浸在茶香之中的时候,司戈从转角处的树下走了过来,“看来这茶勉强算是符合了你的口味。”她声音里带着笑意。

&ep;&ep;“确实甚是喜欢。”陈丰也不隐瞒,笑得一脸轻松惬意。

&ep;&ep;“我这里到是还有一些,稍晚点让人给你送去驿馆。”听陈丰毫不犹豫的开口说喜欢,司戈也很是满意。

&ep;&ep;“如此,便多谢了。”他倒是没有推辞,一来,是真的喜欢,二来,也是为了表现一些事情,比如说南诏和大唐之间的关系,不论是对他个人还是对大唐,都有好处。

&ep;&ep;“你亲口说,你我之间不需要说谢谢。”司戈缓缓摇头,迈步进了凉亭,在陈丰身侧坐下。

&ep;&ep;“今日寻我前来,总不会当真只是为了喝茶吧?”陈丰问。

&ep;&ep;“这茶,不足以让护国公跑这一趟吗?”司戈面无表情,但声音里却带着调侃。

&ep;&ep;陈丰觉得和司戈相交还是很辛苦的一件事情,这人一张面瘫脸,想要从她的脸上察觉出神色的变化,当真是千难万难。

&ep;&ep;不过也幸好司戈在他面前也从来没有想过隐瞒什么,或许从最初两个人之间的关系就已经注定了这一点,他们之间不可能会有所隐瞒。

&ep;&ep;虽然现在司戈的身份已经发生了变化,但他对陈丰已经和对其他人完全不一样了,这个人在她面前的时候,她就会不自觉的忘记那些在朝堂上让他心烦的人和事情。

&ep;&ep;眼里就只剩下他一个人的笑颜,也只有她心知肚明。陈丰脸上的笑容少有真心,大多数都是礼貌使然之下的一副面具,可偏生,就算她明知道那是面具,还是忍不住想要靠近,那笑,终究还是迷了她的眼。

&ep;&ep;司戈知这般不对,这几日忙的没有时间去想陈丰,亦是没有时间去想他的笑,没有时间去想他曾经说过的那些极其容易让人误会的话,日子虽然忙碌,却也还是浑浑噩噩的过去了。

&ep;&ep;但今天一停下来,她便觉得缺了什么一般。

&ep;&ep;饮鸩止渴罢了,她心中明白陈丰终有一日要离开,或许这一天已经不远了,可她还是想要多见见陈丰,想要多和他在一处待一会儿。

&ep;&ep;她费尽心思让人去大唐找了这被称为名茶的西山白露,他自己到是没有觉得这茶叶有什么了不起的,总归不过是水,陈丰也曾说过,这水存在的价值就是解渴,至于味道,只是附带品罢了。

&ep;&ep;从来,他都是这般认为的,可从来都不觉得茶水有什么了不起的。

&ep;&ep;可陈丰喜欢,他说南诏的茶叶让他觉得没有办法入口,就算是在驿馆,也将平常饮水换成了清水。

&ep;&ep;司戈总觉得,在南诏既然是她的地盘,就应该让陈丰宾至如归。

&ep;&ep;不错,他将自己的所作所为,尽数用“让陈丰宾至如归”来解释,不知道骗不骗得过身边的人,但求能够骗得过自己的内心。

&ep;&ep;有些东西,明明指尖稍微碰触就能知道真相,可偏偏在其中被蒙蔽的人,就算是知道真相并没有那么难以找到,却也不敢轻易去碰触。

&ep;&ep;陈丰看着司戈,见他眼神好像有了些许的变化,却又好像什么都没有表示,故此,只能顺着司戈的话说来,“茶水确实不错,莫说是亲自跑一趟了,就算是让我每日都入宫来喝一杯,也值得了。”他笑,似真似假,难辨。

&ep;&ep;司戈也不加以辨别,一杯茶而已,总不该日日让陈丰这番操劳,况且她没有办法将陈丰留在南诏。

&ep;&ep;南诏这个在陈丰眼中丁点大的地方,留不住这样一只雄鹰,大唐才是他能够展翅的天空,司戈有自知之明,也知晓就算是自己使出浑身解数也留不住陈丰。

&ep;&ep;早早就已经知道结局的好处就是,自己不必在这件事情上面多费心思,虽然心中有些失落,但因为早就已经有了心理准备,当这件事情真的发生的时候,也不至于太失落。

&ep;&ep;“和你说笑的。”司戈的声音略微有点轻松,随后又压抑起来了,“你还记得,那日在良毕身后跟着的那个谋士吗?”

&ep;&ep;“记得,我猜他是李孝恭的人。”陈丰点头。

&ep;&ep;“不错,他确实是李孝恭的人,但是我听他的意思,好像他的上面还有一个人。”说起正经事,两人也不含糊。

&ep;&ep;“还有一个人?”陈丰皱眉,这么大的事情,李孝恭没有亲自出手就已经不正常了,现在竟然就连派过来的人都没有直接出手,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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