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陆适嗤声:“你没听到闲话?”

&ep;&ep;钟屏摇头。

&ep;&ep;陆适愣了下。

&ep;&ep;钟屏说:“我一来医院就睡觉,刚醒过来就被你……”顿了下,想起“屁股”,她略过这句,“孩子怎么样?”

&ep;&ep;“没掉,不过也快掉了,还在安排转院。”

&ep;&ep;钟屏点点头:“还好没真出事。”

&ep;&ep;陆适懒得提陆学儿,吃了口面条问:“你不是验dna的?这是兼职?”

&ep;&ep;“……你可以理解为兼职。”

&ep;&ep;陆适翘着一条腿,“啧啧,兼职都兼到直升飞机上了,牛逼啊你,还真看不出来。”

&ep;&ep;钟屏又歪头瞥了他一眼,很快转回去。

&ep;&ep;这人刚从生死线上被救下来,被发现的时候躺在一个洞底,高处望去奄奄一息,破烂不堪。担架无法将他从洞底运送上来,救护车也只能远远地停在进山的土路口,所以救援指挥部只能安排索降直升机救援。

&ep;&ep;她在空中索降时,真担心他是一个死人。

&ep;&ep;结果不但活着,过了几个小时,讲话又恢复成了“牛逼哄哄”的调调。

&ep;&ep;钟屏眼神一瞥,不着痕迹,但陆适仍旧注意到了。

&ep;&ep;有点打量和奇怪的意味。

&ep;&ep;陆适绷紧脸,也瞥了她一下,没看出什么,倒见到她眼底的青黑。光线太暗,看得并不真切,她的头发垂落下来,手指一挽,露出一只耳朵,上面有个耳洞,没戴东西。

&ep;&ep;橙色和绿色的灯光穿透高高耸立的大树,雨丝在映照下像密布的琴弦,树叶弹在其间。

&ep;&ep;住院大楼的台阶上,树影旁,老坛酸菜牛肉面和红烧牛肉面,香味蔓延的格外悠远。

&ep;&ep;第二天还在下雨,陆适终于睡了一个好觉。身体仍然不适,精神却好了许多。

&ep;&ep;高南说:“我现在下楼办出院手续?”

&ep;&ep;“去吧。”陆适喝完一杯温水,下床穿鞋,伸懒腰,肌肉疼得他龇牙咧嘴。

&ep;&ep;突然想起救命恩人,他要回去,是不是该捎上救命恩人一程?做人要对得起天地良心,知恩图报。陆适放下胳膊,走出病房,左右张望,朝着打开水那头走去。

&ep;&ep;长长的一条走廊,不知道有多少间病房,陆适走到一间病房门口,就在外面张望,八人间大老爷们,六人间女士,八人间男女混合,四人间男士,乱七八糟。

&ep;&ep;陆适一间一间找过去,最后停在四人间病房门口。里面一张床上躺着一个正在抽烟的……大气、壮实的长发女人,另一张床上盖着一件黄色制服。他敲了敲门,“钟屏在不在?”

&ep;&ep;里面的女人望向他:“钟屏?她一大早就走了。”

&ep;&ep;陆适可惜地“啧”了声,站了两秒,一声不响地转身回去,走了几步,又退回来,问:“你们这个sr……是什么?”

&ep;&ep;“嗯?”

&ep;&ep;里面的女人若有所思地打量了他一会儿,露出一脸恍然大悟的样子,才笑着说:“sr呀,一个民间救援组织——”

&ep;&ep;“sunriserescue,日出救援队。”

&ep;&ep;第8章不速之客

&ep;&ep;钟屏在早晨四点多起床。

&ep;&ep;天未亮,医院里路灯还开着,她把窗户打开一条缝,想透透气,结果冷风猛往病房里灌,脸上还刮到了雨丝。

&ep;&ep;她又将窗户关上,轻手轻脚地刷完牙洗完脸,给迈迈留下一张纸条,背上包就走了。

&ep;&ep;走廊自然空无一人,连电灯都没开全,护士台的白衣天使精神不济,双眼迷离,钟屏请她留意一下病房,护士打起精神点点头。

&ep;&ep;走出县医院,钟屏上了提前叫好的出租车。路上冷冷清清,环卫工人冒着雨在橙色的灯光下扫地,司机打开收音机,问:“小姑娘是出院还是陪夜啊?这么早就出来。”

&ep;&ep;钟屏说:“陪夜。”

&ep;&ep;“家里人生病了啊?”

&ep;&ep;钟屏应付着:“是朋友。”

&ep;&ep;“朋友生病要你陪夜啊?他家里人呢?”

&ep;&ep;钟屏挠挠下巴,还没回答,又听对方问:“你这么早去车站,是要回学校吧,在哪里读书啊?”

&ep;&ep;钟屏很少遇到像理发师一样“健谈”的出租车司机,车子一到站,她立刻付钱下车,心里一阵解脱之感。

&ep;&ep;sr的队友还没全部离开,原本应该跟车回去,只不过钟屏不想耽搁太久,于是就自己搭乘最早一班开往南江市的客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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