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晚上十点,两人来到了泰扬典当行,何晶晶在门内招手叫他俩进来,屋里没开灯,乌漆嘛黑的,林秋浦幻想着门后面躲着一个手持利刃的歹徒,紧张得吞咽了一口唾沫。

&ep;&ep;他跟在宋朗后面进了屋,何晶晶打开灯,正对门有一个接待台,左手边是咨询室,里面只有沙发、茶几和盆栽,何晶晶打开右手边的房门,那是一间办公室,屋里全是高高的玻璃橱,琳琅满目地放着古玩、字画、名牌手表、首饰、珠宝等物件,但只能看不能摸,上面有锁。

&ep;&ep;“这是我父亲的办公室,抵押物、帐本他都会放在这里,平时不允许外人擅自进来,连我都不行。”

&ep;&ep;“那你怎么会有这里的钥匙?”宋朗问。

&ep;&ep;何晶晶的神情慌张了一瞬,她说:“他是我爸,我当然知道他把备用钥匙藏在哪了,家里和店里的事瞒不了我的。”

&ep;&ep;“店里几个人啊?”

&ep;&ep;“我爸;前台接待员小丽,她每天是朝九晚五,有时候她不在就我顶上;伙计何军,主要是打打杂。”

&ep;&ep;“不止这些人吧?这里也兼营放贷业务,收债是一项辛苦活,谁负责收债呢?何小姐,你想协助我们查案就别隐瞒了。”

&ep;&ep;何晶晶抿了下嘴唇,道:“何军有几个道上朋友,遇到收不上来的债,会去找道上朋友帮忙,当然喽,在合法范围内催收。”

&ep;&ep;“你父亲很信任何军吗?”

&ep;&ep;“是的,何军是他的侄子,远房的,他年轻时打架蹲过监狱,出来了找不到工作,是我爸收留了他,在这里已经干了十年了。”

&ep;&ep;宋朗点头,一扭头发现林秋浦站着不动,他说:“你带着本子就为了记几句我说的话?”

&ep;&ep;“哦!”林秋浦醒悟过来,赶紧掏出小本本来记录信息。

&ep;&ep;宋朗对何晶晶说:“请让我看一下那个小碗吧!”

&ep;&ep;“我找找!”

&ep;&ep;何晶晶去开保险柜,试了几次都试不开上面的密码锁,便朝楼上喊“何军”,一个穿着汗衫,肌肉饱满黝黑的汉子从楼上下来,他脖子上的纹身很扎眼,看见屋里的两个陌生人,下意识地说:“条子?”

&ep;&ep;“别瞎说,他们是来查案的,我爸叫人害了!”

&ep;&ep;“什……什么!?”何军震惊不已,他的表情不像是装出来的。

&ep;&ep;何晶晶简单说明情况,叫何军去开保险柜,他轻易地打开了,宋朗朝保险柜里瞅了一眼,有现金、金条、房产证等,此外还有一个小碗。

&ep;&ep;何军小心翼翼地把小碗捧过来,宋朗拿在手中观察,那形状、那颜色、那触感,这分明是一颗人类头盖骨雕出来的,但这很难算得上一件艺术品,因为它未经任何雕琢加工,只是在底部装了一个碗底,同样是骨质的。

&ep;&ep;“这是什么?”宋朗发现碗底有个奇怪的图案,是贴上去的。

&ep;&ep;“队长,那是二维码。”林秋浦解释。

&ep;&ep;“二维码?”宋朗一脸不解。

&ep;&ep;林秋浦心想,宋朗居然连二维码都不知道,这也太奇葩了,后来他注意到宋朗使用的还是老式的翻盖手机。

&ep;&ep;“这东西是什么意思?”宋朗问。

&ep;&ep;“像这样……”

&ep;&ep;林秋浦掏出手机扫了一下,跳出一个视频,他点击播放,画面中是一个男人坐在一间阴暗的屋子里,逆着光看不清楚长相,他手中握着一把折扇,不停地在另一只手上敲打,用讲故事般声情并茂的声音说道:“她叫招娣,一位出生在十九世纪末的淮北农村妇女,因为家里很穷,被父亲早早聘给一位地主家的二儿子当媳妇。十七岁的时候她就成了母亲,却因为胎位不正,孩子没能活下来,招娣很难过,哭了很久,二十岁的时候她再次怀孕,结果还是没能生出来。连续失去的两个孩子都是儿子,丈夫痛心疾首,到处找原因。这天,丈夫气急败坏地从产婆那里回来,把招娣一顿毒打,他说,我叫产婆保小,你居然说你想活命,求她们保大,我X你XXX,不给X家生下儿子,我娶你有什么有,再生不出儿子我把你的头拧下来,给狗当碗使!”

&ep;&ep;视频中的男人遗憾地摇摇头,“然而,就好像命运在和招娣开玩笑一样,第三胎又是儿子,又没有生下来,从那之后招娣不见了,人们问起她丈夫的时候,她丈夫就冷着脸说,跑了,贱女人弄死我儿子,还有脸回来?”

&ep;&ep;男人从一个小木盒中拿出和宋朗手上一模一样的小碗,说:“这个碗,是在文.革时期,从那位地主家的二儿子家里搜到的,对,你没猜错,它就是招娣!一个可怜而无助的女人!这不仅仅是她的头盖骨,也寄宿着她的冤气,跨越一个世纪的深深的冤气……老板,我现在要典当这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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