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叶尘!”

&ep;&ep;天帝提高了声音:“你在说什么?!”

&ep;&ep;叶尘目光渐冷,她慢慢抬起头来,一字一句:“我等他。”

&ep;&ep;“你等不到的!”

&ep;&ep;天帝剧烈呼吸起来,他缓和了自己的语气,慢慢劝说:“叶尘,连东陵自己都说了,让你杀了他。他如今集这天地至阴至邪于一身,那就相当于是一个炼丹炉,魔神本就以邪气为养料,你觉得他将这些东西都锁在身体里,结果是什么?!”

&ep;&ep;“叶尘,”天帝上前一步:“东陵不会回来,若他回来,那也不是东陵了!他让你动手,必然是给了你动手的法子,动手吧!”

&ep;&ep;叶尘没说话,她将目光移到少华身上:“少华,你也不信他,是吗?”

&ep;&ep;少华抿了抿唇,片刻后,他慢慢跪了下去。

&ep;&ep;“请叶尘帝君,动手吧。”

&ep;&ep;随着少华的动作,一个又一个神仙跪了下去,叶尘看着他们沉默着跪下,忍不住一点一点绽开了笑容。

&ep;&ep;“哈……哈哈哈哈……”

&ep;&ep;她笑出声来,直到最后,天帝也跪在了她面前。

&ep;&ep;“孤知道,对不住你们二位。”

&ep;&ep;天帝艰难出声:“可是,还请叶尘帝君,动手吧。”

&ep;&ep;听到这话,叶尘终于慢慢收住了笑。她站在忘川河边,看着众人。

&ep;&ep;她目光一片清澈,亮若星辰。河边风吹得她广袖猎猎作响,她抬起手来,压住自己头发。

&ep;&ep;“我知道你们不信他,可是,没有关系。”

&ep;&ep;她转过头去,看着那忘川河水,面上全是温柔。

&ep;&ep;“天下人都不信他,我信。”

&ep;&ep;“天下人都放弃他,我守。”

&ep;&ep;“天下人都不渡他,我渡。”

&ep;&ep;“天下人都不爱他,”她退了一步,放低了声音,那声音温柔又美好,仿佛用尽了她一声所有的眷恋与欢喜,成了那低低一声——我爱。

&ep;&ep;话音刚落,她猛地展袖,倒入忘川河中。

&ep;&ep;少华惊叫出声:“叶尘!!”

&ep;&ep;然而却只来的急堪堪碰到她的衣角,只能眼睁睁看着这人坠入河水之中。

&ep;&ep;叶尘沉入河中时,脑海中竟是浮现了当年她同月霞的话。

&ep;&ep;“佛主舍身饲鹰,我如今渡他,自然也是要舍身来渡。他要我血肉,我给他血肉,用善去抵消他的恶,方才能让他回到最初。”

&ep;&ep;“可,值得吗?”

&ep;&ep;“你喜欢过一个人吗?”

&ep;&ep;“等你喜欢一个人,你自然会明白,值得不值得。”

&ep;&ep;月霞……

&ep;&ep;她看到河底的微光,她拼命朝他游了过去,然后抓住了他的手。

&ep;&ep;他已经彻底失去了意识,她拥抱住他,用自己的神识探入他的神识。

&ep;&ep;那一瞬间,无数记忆磅礴而来。

&ep;&ep;她看到了那个叫顾嘉楠的少年,在月光下被她拉扯着一路狂奔;

&ep;&ep;她看到那个叫君衍的剑修,白衣玉冠,手提长剑,背对着年幼的她,挡在她身前;

&ep;&ep;她看到那个叫艾尔特的贵族少年,抵抗着结界之力,一步一步走到她身前,握住她的手,说那一句,我喜欢你;

&ep;&ep;她看到那个叫沈景逢的剑客,立于浮满了河灯的河畔,含笑回头;

&ep;&ep;她看到那个叫林涧西的风水师,站在门口,苦等她四十一年;

&ep;&ep;她还看到那个叫陆凉的青年操纵着飞船,在枪林弹雨中,扬起一个骄傲绚烂的笑容;

&ep;&ep;看到那个文弱的秦昭太子在冬天将她的脚抱在怀里,眉眼里全是不该属于一个宫廷人的温柔;

&ep;&ep;看到她在那战乱的年代里等到的盛世繁华;

&ep;&ep;看到她爱慕那个人同她拥抱在一起迎接盛大的死亡。

&ep;&ep;她说,她一定爱了东陵好几辈子,才有这样的深情厚谊。

&ep;&ep;这一次,她终于明白,这真的是好几辈子的纠缠。

&ep;&ep;她低低笑开,吻上东陵薄凉的唇。

&ep;&ep;“我爱你。”

&ep;&ep;“我的东陵。”

&ep;&ep;我爱你。

&ep;&ep;我的反派。

&ep;&ep;******************************

&ep;&ep;叶尘清醒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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