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梁蕴心神领会,也许□□就是要说给谢堇昭听的。

&ep;&ep;二人落座,顺妃随即便宣布宴会开始,宫女们鱼贯走进上菜。

&ep;&ep;梁蕴眼睛闪闪,不自觉地扬起了笑容。

&ep;&ep;……

&ep;&ep;顺妃举起了酒杯,正准备说话,外头传话说婉雅公主到。

&ep;&ep;还没得顺妃说出请进来的话语,婉雅公主自个儿便走了进来。

&ep;&ep;顺妃脸色不变,带着笑意指了指自己身旁的位置说道:“还想着婉雅要伺疾不得空,所以也没让人去传话,如今你来得正好,宴会才刚开始呢,来这边坐。”言下之意,是在说婉雅公主不请自来了。

&ep;&ep;“我本是在母后那儿伺疾的,可是被吵杂声扰着了,便过来看看。原来是顺妃娘娘设宴呀,真是没想到。”婉雅公主沉着脸色走进,直接指责顺妃此举不当。她的母后卧病在床,身为妃子本应到床前伺疾却在这儿兴高采烈地摆宴欢兴,不是明摆着对皇后不敬么?

&ep;&ep;“臣妾也是很担忧皇后娘娘的。”顺妃愁叹了一声:“宫中近来发生这么多事情,这又大过年的,总不能让整个皇宫都阴阴沉沉不是?所以臣妾便请奏了皇上,想着让宫中增添些喜庆冲一冲,皇上也是同意了的。”最后一句,顺妃说得重了一些。就连皇上都同意的事情,你一个小小的公主找什么茬?

&ep;&ep;婉雅公主的确是无力反驳,只好在心中暗骂了慎枥帝。没再与顺妃舌战,她直直地走到张子聪面前说道:“子聪哥哥,我要坐你这儿。”

&ep;&ep;张子聪今儿个是代表王府而来的。

&ep;&ep;皇后才是王爷和王妃正经的嫂子,如今嫂子卧病在床,他们又岂能参加妃子的宴会?可顺妃现在掌权,又得罪不到,之后寻了个借口,让张子聪代表王府过来参加。虽然来的是晚辈,可也是应邀了,顺妃也不好说什么。

&ep;&ep;张子聪看着坐在正对面的谢堇昭,哪儿不知道婉雅的想法?他对谢堇昭递了一个眼神,抱歉啊兄弟,我实在不想与这烦人的公主一块儿坐。

&ep;&ep;也不管谢堇昭有没有回应,他站了起来说道:“公主坐下便是。”然后自个儿抬头挺胸,在一旁寻了个凳子,硬是挤到了景瑞琳身边坐下。

&ep;&ep;看着四周看过来的那些别有含义的眼神,景瑞琳脸上染上了红晕,狠狠地朝他脚背上踩去:“你还要不要脸了?”

&ep;&ep;张子聪看着她带着怒意的表情,越看越是觉吸引,用另一只脚将她的脚夹住,嬉皮笑脸地说:“面子是别人给的,我向来是不要的。”

&ep;&ep;景瑞琳用力将自己的脚抽了出去,瞪了他一眼不说话。这世子好生奇怪,以往订了婚约,她想给他展现最后的一面,可他见着她就躲;到她豁出去了,对他是又打又骂的,他倒是粘上来了。

&ep;&ep;……

&ep;&ep;婉雅毫不避忌地直视前方。

&ep;&ep;此时谢堇昭正板着脸责备梁蕴挑食,然而自己却将梁蕴挑拣出来的菜放进口中。这一幕看得婉雅心中一阵刺痛。

&ep;&ep;是从何时开始,那俊朗的面孔一直占据着她的心?

&ep;&ep;还记得小时候,她是宫中第一个公主,皇帝与皇后对她是百般宠爱,只要是她想要的,都会满足。

&ep;&ep;不论她在宫中走到哪儿,宫人们都恭敬万分,从没有人会跟她说一个不字。

&ep;&ep;只有他,从没对她说过一个好字。

&ep;&ep;那年在御花园与太监们玩蹴鞠,踢着踢着,那藤球儿一溜烟地滚到了远处,刚好落在一名路过的少年脚边。她插着腰喝道:“把藤球取过来给我。”

&ep;&ep;那少年转身看了过来。

&ep;&ep;他神情倨傲,冷冷地看了她一眼就转身离去。

&ep;&ep;她堂堂慎国大公主,哪容得别人待她这般态度?于是怒气冲冲地跑了过去,要他跪下请罪,然而他头也不回径直前去。

&ep;&ep;刚要上前将人拦下,自己却被身边的太监先拦了下来。

&ep;&ep;那时候她才知道,那是名满京城的丞相——谢堇昭。

&ep;&ep;从此,这人便在心中落下了深深的烙印。

&ep;&ep;贪睡的自己早早起来为了在上朝的路上与他说上几句话,虽然他从没回过话。默默地在大殿旁守着下朝,就为了多见他一面,春夏秋冬未曾停歇,可他就从没回头看过一眼。

&ep;&ep;年纪渐渐大了,她已不能够随意地到大殿那边,然而那俊朗的面孔却一直印在她的心中,挥之不去。努力学着琴棋书画,就想着有一天能够与他匹配,用心画着妆容,就想着有一天能让他投来赞赏的目光。

&ep;&ep;就这样过了多年。终于,在一次宫中宴会中,与他说上了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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