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在原来的故事里,程朔之所以能够把叶常钰一帆风顺地骗到手,很大程度上是因为叶常钰的不谙世事,不通情爱,身边的人除去伺候的下人和暗卫就根本不剩下什么了。

&ep;&ep;魔教以强者为尊,而叶尹立于魔教之首,本就是个放浪性子,薄情寡义、六亲不认,能给叶常钰一口饭吃已经说得上是担起为人父母的责任,如果不是后来发现那个小东西是老天爷赏饭吃的魔修,恐怕这所谓的少主现在和那些魔教子弟的待遇也没什么太大的差别。

&ep;&ep;叶常钰被自己的天赋救了一命,得到了锦衣玉食、侍从暗卫和功法秘籍,更多的却是半点也得不到,诸如父子情深,诸如情爱相与,统统都得不到。他生在父亲身边,见到的莺莺燕燕虽数不胜数,却又来来去去,今日相拥共饮颠鸾倒凤,明日便分道扬镳血溅三尺——这本来也算不上什么问题,如果叶常钰从始至终都呆在这样的环境下的话。

&ep;&ep;兴许他的确会长为一个混世魔王,无视天理,罔顾人伦,潇洒恣意,最后最差也不过是在大战中被仙门世家围剿,死得轰轰烈烈。

&ep;&ep;但程朔来了。

&ep;&ep;着黑衫,踩长靴,翩翩公子,风光霁月,俊朗无双。

&ep;&ep;彼时初见,叶常钰十四岁,本就是个情窦初开朦朦胧胧的年纪,偏偏还碰上了一个端着温柔皮囊处心积虑靠近的人。

&ep;&ep;那人生得那般好颜色,眉目疏朗,似水如月,替他梳发,替他备餐,对他低眉浅笑,对他温言软语,那眼瞳深如潭水,可明明暗暗,倒映的全是自己的身影,仿佛天地之间自己是唯一的发光体。

&ep;&ep;叶常钰又怎能不心动。

&ep;&ep;对这种操作相当熟悉的叶夜很理解叶常钰,毕竟就算是自己,在明知道对方是一个用心不良、别有所图的演员后,看着个长身玉立的翩翩公子轻轻撩了袍子跪下给自己穿靴子的时候,还是忍不住口水一吞,心肝一跳,相当心动。

&ep;&ep;好在叶夜的计划和他的心动并没有任何冲突,他看着程朔近在咫尺的眉尾,忍不住上手摸了摸。程朔微顿,抬眼看他,两人离得本就近,程朔一抬头,彼此间的呼吸就交错在了一起。

&ep;&ep;叶夜轻轻吸了口气,闻到了阵淡淡的草药香味,忍不住又凑近了些,喃喃道:“阿朔,你真好闻。”

&ep;&ep;少年人兴许是尚未变声,出口的声音仍旧纤细,难辨男女,随着靠近也带来了阵甜腻的香露味,很快就盖过了草药味,程朔不着痕迹地略退了退,笑道:“我去给少主准备早餐。”

&ep;&ep;说罢起身就要走,叶夜却伸手拉住了他的袍袖:“阿朔,你用的什么熏香,我很喜欢,我也想用。”

&ep;&ep;程朔垂眼看他,笑意似乎是淡了些,又似乎只是错觉,他温声道:“少主已经有自己惯用的了,何必要换?”

&ep;&ep;“我想和阿朔用同一个。”叶夜凝视着程朔的表情,口气仍旧是一派轻快依赖,“不行?”

&ep;&ep;程朔轻轻眨了一下眼,笑容便重新舒展了开:“少主说了,又哪有什么不行。只不过我这熏香当初是母亲帮我调配的,不知还能不能找得到方子。”

&ep;&ep;叶夜暗自挑眉。

&ep;&ep;程朔三岁就进了长空门,上哪找的母亲配香,八成是他心里的那个白月光师尊。

&ep;&ep;“好,我记着呢。”想归想,叶夜到底没说什么,只笑眯眯地松了手,任程朔起身去拿早饭,自个儿也下了床去窗边推开了精致的雕木窗,,此时晨光微曦,旭日东升,连续下了几天的小雨总算是停了,湿漉漉的潮气混着温柔的阳光一并洒了进来。

&ep;&ep;程朔提着食盒回来的时候,忽地听见右手边传来了一声“阿朔”,他下意识地循声张望过去,正巧对上了小少年带着笑趴在窗边的身影。

&ep;&ep;檐下尚有露水滴答,清晨阳光却已趴伏在少年的发顶眉梢,又顺着耳廓落满了肩头衣襟,眉间那点红痣都像是要随之化开,程朔不由得略顿了顿,看着那传言中的天生魔种浸泡在阳光雨露当中,冲自己笑得毫无防备。

&ep;&ep;某一瞬间,有某种情绪自心头划过,但很快就被程朔抛之脑后。

&ep;&ep;“少主不好好坐着,在这做什么?”程朔笑着离开了石路小径,几步就走到了叶夜趴伏的窗前。

&ep;&ep;叶夜随着他的靠近支起了身子:“自然是在等阿朔了。”他说着,又狡猾地露出了笑来,明知故问道,“你呢,你刚刚是在看什么看呆了?”

&ep;&ep;程朔嘴角轻抿,他站在窗前,挡了大半阳光,以至于整张脸都逆着光埋在阴影之下看不分明,只有声音依旧温柔和缓:“少主不知?”

&ep;&ep;叶夜摇摇头:“我要你说。”

&ep;&ep;“自然是在看少主。”他轻柔地说完,微微侧了侧头,示意叶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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