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郑荀倒也没诓他,第二天清早,叶夜一睁眼就看见了程朔安静地站在床边,手上还拿着他最喜欢的那家南街铺子里卖的蜜饯果子。

&ep;&ep;叶夜顿时伤也不痛了,嘴也不苦了,两只眼睛闪闪发光,迫不及待地就扑楞楞地要坐起来:“阿朔,你终于来了!你都不知道我这几天过得有多无聊,喝了多少药!再不看看你,我心都要碎啦!”

&ep;&ep;程朔见他要起来,赶忙过来扶他的胳膊,一边给他小心地在后腰垫了个枕头,一边听着他的说法无奈地笑说:“郑长老分明说你是昨天下午刚醒的。”

&ep;&ep;被当面打假,叶夜也不在意,只盯着程朔笑得蜜里调油,伸手去拉他的手:“那……就算其他有夸大其词,最后一句也是真的。”

&ep;&ep;程朔眉梢微挑,像是要笑,但还没等他说什么,本来虚掩着的房门忽地又被推了开,昨天刚刚见过的小童再一次端着个瓷碗从门口一路直奔床边,恭恭敬敬地又递到了叶夜的面前,熟悉的中药味扑鼻而来。

&ep;&ep;叶夜的笑容逐渐消失:“……”

&ep;&ep;叶夜:“昨天不是下午喝的吗?”

&ep;&ep;“那是因为昨天你下午才醒。”郑荀慢了几步从房门外走进,本来程朔看到他时就想要收手起身,愣是被叶夜一脸天真地拽着手按在了原地,只能微微垂下眼睫默不作声地坐在床头。

&ep;&ep;郑荀瞥了一眼两人交握的手,又收回了视线面无表情地说:“到你伤愈为止,这药你得按一日三餐来喝。”

&ep;&ep;叶夜吱儿哇乱叫:“郑长老——”

&ep;&ep;郑荀皱眉看他:“人也给你叫来了,还不好好喝药?”

&ep;&ep;叶夜委屈,哼哼唧唧去看程朔,后者看他一眼,笑道:“少主看我也没用,这药自然是要喝的。”说罢看着叶夜瞬间垮下来更加委屈的脸,又温声细语地补充道,“少主毕竟是为了保护我才受的伤,若是因此落下了什么病根,阿朔才是要内疚一辈子的。”

&ep;&ep;叶夜愣了愣,眼睛气呼呼地眯了起来:“你这是在拿自己要挟我!”

&ep;&ep;程朔笑道:“没有的。”

&ep;&ep;郑荀有点受不了这个气氛,用眼神示意小童盯着叶夜喝完就干脆直接转身出去了。

&ep;&ep;床边两人仍然在拉锯战,没人注意到郑荀走了,拉拉扯扯半天最后还是叶夜哼了声,伸手去接碗,程朔见状也拉开了装蜜饯果子的袋子拿了颗出来,一边嘴上还哄着他说:“少主不用担心,等一喝完就含进去便不会苦了。”

&ep;&ep;叶夜小声嘀咕:“这哪够。”

&ep;&ep;程朔没听清,坐在床上的少年就已经一仰头视死如归地把汤药给吨吨吨喝了个干净,一张漂亮的脸蛋也随之皱了起来,等到碗放下来的时候,眼眶都红了圈。

&ep;&ep;程朔看得好笑,正要把蜜饯递过去,就忽地看见对方气势汹汹地抬眼,然后猛地探身过来。

&ep;&ep;下一秒,有柔软的东西贴在了自己的嘴唇上,裹挟着苦涩的药汤味探了进来。程朔愕然睁大眼睛,视线里只剩下少年眉间那点红痣艳艳似血。

&ep;&ep;或许是很久,或许是一瞬,少年重新坐直了身子,轻轻舔了舔唇角,理直气壮地说:“我没骗你吧,这药真的太苦了。”

&ep;&ep;程朔:“......”

&ep;&ep;然后叶夜就眼睁睁地看着温文尔雅,老练无比的小世界男主角涨红了脸,张了几次嘴都没说出话,最后只默默垂了眼睛把蜜饯递了过来,故作镇定地从喉咙里挤出个:“……嗯。”

&ep;&ep;叶夜看着他,悄悄笑了。

&ep;&ep;他猜对了。

&ep;&ep;修道十八载,程朔果真是没有任何启蒙老师来教他正确的恋爱姿势。

&ep;&ep;一直默默站在边上等着接药碗但就是没等到的小童:“......”

&ep;&ep;看两人一个笑得开怀一个无言低头,小童沉默地思考片刻还是选择了开口道“少主,碗给我吧。”

&ep;&ep;占尽便宜的叶老师这才想起旁边还有个人,眼角偷瞥了眼程朔快滴血的耳朵尖,还是识趣地没再追问,伸手还了瓷碗之后就好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般,嘴里含着蜜饯转了话题:“说来阿朔那天之后还有受伤吗?”

&ep;&ep;程朔微微一愣,下意识抬起头,一手掩了掩自己发烫的耳朵,轻声回道:“有少主护着,自然是没有的。”

&ep;&ep;叶夜立马洋洋得意地笑开:“你看,我说得对吧?”

&ep;&ep;程朔蹙眉抬眼看他,有些不解,就听着少年语调轻松地又接了句:“我说你跟了我,身上就不会再多一个伤口的。”

&ep;&ep;他说得稀松平常,仿佛不过是如约而来吃饭一般轻松简单。

&ep;&ep;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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