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的眼前。

&ep;&ep;我似乎听见风声在呼啸,听见丛林在哀嚎,听见猎物在凄鸣。

&ep;&ep;我……还听见她在喊……阿宁哥哥……

&ep;&ep;我的灵魂静止了,我的心脏停止跳动,我的世界变成黑白。

&ep;&ep;我不知道我该如何乞求她的原谅,更不知道我该如何乞求灵魂的安宁。

&ep;&ep;当顾未生看见那屠戮箭射穿谢锦随的普通弓箭时,她的呼吸也停滞在了那一瞬。

&ep;&ep;眼见着屠戮箭下一秒就要刺穿谢锦随的眼睛,顾未生傻在了原地。

&ep;&ep;“嘭——”一道撞击声传来。

&ep;&ep;就在屠戮箭要击破谢锦随的肌肤那一刻,一支天外来箭阻止了这一场噩梦。

&ep;&ep;力道足、准心够、出箭快狠准,比之自己丝毫不差。

&ep;&ep;姬北城看着自己落地的箭,唇边勾起一道若有若无的笑,她回来了。

&ep;&ep;在一旁一直看戏的夜晞也惊住了,转头,只见孟长宁左手握长弓,持箭的右手还贴在耳边未曾放下,面容肃穆,宛若杀神归来,浑身上下都充满了煞气。

&ep;&ep;夜晞舔了舔唇,口中无声念道:孟长宁。

&ep;&ep;而劫后余生的谢锦随看着离自己仅有一尺之隔的利箭被击落,心中的紧张并没有缓解,而是充满了平静,甚至是平静得有些麻木。

&ep;&ep;姬北城看着那个自己视之为一生敌手的人,“你竟然为了他重新开弓了。”

&ep;&ep;孟长宁放下手里的长弓,冷冷地看着在场的所有人,然后将目光集中在了姬北城那张曾恨不得绞杀无数次的脸上。

&ep;&ep;“我说过战场之上生死由天,我不恨你。”红唇微启,掷地有声,“可是战场之下,你若伤我亲朋,我一定会杀了你。”

&ep;&ep;“姬北城,是你先坏了规矩的!”

&ep;&ep;声音不大,可是配合上那肃杀的眼神,冰冷的面容,所有人都知道这个女人动怒了,也是在此刻他们才真正意识到这个平时总是笑嘻嘻的女子真的是战场之上那个说一不二的杀将。

&ep;&ep;“呵——”姬北城冷笑一声,“孟长宁,我与他是男人之间的生死赌局,当年你是男儿身的时候,你我也曾赌过,为何今日他便不行?怎么,在你眼里他就不是一个顶天立地的男人了吗?”

&ep;&ep;可他话还未落地,下一秒孟长宁的箭矢便已经穿风擦破他的耳际狠厉地击中在了他身后的大树上。

&ep;&ep;“可他是我的人!”一声厉吼将姬北城的话语完全盖住,“姬北城,我敬你是英雄,才屡屡对你退让,可你若是再犯我忌讳,就别怪我不留情面。”

&ep;&ep;这一声吼,便是将姬北城也激怒了,他何时受过这般屈辱,他怜惜孟长宁的将才,不忍心见她埋没在这小小的皇城之中才出此下策,可是孟长宁居然毫不领情!

&ep;&ep;姬北城冷哼一声,“孟长宁!你是真的敬重我还是敷衍我?你心中一点数都没有吗?你我同是纵横沙场的将领,你会不知道如何才是尊敬我?”

&ep;&ep;姬北城越想越气,若非这天下间没有人能与他博弈抗衡,他何须为了一个对手如此煞费苦心?

&ep;&ep;“你敬我便是躲在这肮脏不堪的皇城之中苟延残喘?你敬我便是学着与他们这些老狐狸一般醉心权术?你敬我便是脱下盔甲,抛弃自己的士兵,荒废一身武艺与一个样样都不如你的男人在这里卿卿我我,不思国祸,不问江山社稷安稳?”

&ep;&ep;“孟长宁!”姬北城也是怒其不争,“这便是你的敬我!”

&ep;&ep;苟延残喘、醉心权术、卿卿我我……每一个词都精准打击在孟长宁的七寸之上。

&ep;&ep;她突然想自己要是不来就好了,还能掩耳盗铃、自欺欺人一阵子,不至于被人如此生硬粗鲁地揭开了最丑陋不堪的伤疤,放在阳光之下曝晒。

&ep;&ep;可是她不来……

&ep;&ep;孟长宁偏头看着谢锦随,那样鲜活生动的人此刻还能安安稳稳地坐在马上,身上还今日出猎前才换的骑装,看起来英俊潇洒无比。若是在晋州城的大街上一逛,想来想嫁给谢锦随的小姑娘又会增加吧……

&ep;&ep;可她不来,又哪里还有现在的谢锦随呢。

&ep;&ep;孟长宁握紧了手里的弓,沉声道:“这也不是你伤我夫君的理由。”

&ep;&ep;“伤你夫君?”姬北城把这几个字放在嘴边细细咀嚼,“你看清楚了那支箭吗!孟长宁!”

&ep;&ep;孟长宁也是一愣,箭?屠戮箭?

&ep;&ep;顾未生先下马,把那支被射穿了的箭捡起来,仔细端详了一会儿,然后转头冲孟长宁,道:“箭头上涂了厚重的油蜡,伤不了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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