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车轮与地面摩擦,时不时传来“轱辘轱辘”的声音,孟长宁轻轻撩开帘子,瞧见外面的风景已经渐渐染上了绿色,不由得慨叹,春天竟是已经来了。

&ep;&ep;韩温凉说的没错,若是照如今郁侯府与当今圣上的矛盾来看,能够袭爵无疑是保命的最好法子。

&ep;&ep;毕竟比起一个空有世子之衔的皇亲国戚实质上无异于一个普通人,没有任何真正的官职爵位在身便受不了朝廷礼法的保护。

&ep;&ep;而袭爵之后,不论发生何事,爵位在身,纵然是犯下大错,也不可轻易羁押处置,一切罪名都需要经过官府彻查才能定夺。比之普通人自然是要繁琐许多,如果真的担上了莫须有的罪名,这也给了人自救的机会。

&ep;&ep;孟长宁又想起前不母亲的怪异之举,想来也与此事有关。

&ep;&ep;看着自己的手指被翻来覆去折腾,孟长宁好笑道:“好玩吗?”

&ep;&ep;谢锦随被抓包也不觉得尴尬,“有趣。”

&ep;&ep;两人之间,经过昨夜明显关系要更进一层,谢锦随举起孟长宁的手指,与她右手手掌相对,有些邀宠道,“长宁的手指比我的短。”看着比自己短了半个关节的手指,摩擦着上面的薄茧,“却比我的有力。”

&ep;&ep;孟长宁手指一勾便与他十指相扣,凝视着他的眼睛故作深情道:“我的手有力大概就是为了能紧紧握住你的手吧。”

&ep;&ep;谢锦随看着她这一瞬宛若桃花般娇艳的眼睛,心突然就“扑通”一声猛跳一下,然后卡在半空中便不再落下来了。

&ep;&ep;耳垂瞬间充血,连带着手指也开始泛红,然后有些不自在地看着窗外缓缓掠过的风景,一阵带着青草味的清风拂过,才感觉自己呼吸回来了。

&ep;&ep;他想孟长宁才是高手吧,要不然怎么偶尔一句惊人之语就足以将人的心都揪起,久久不肯放下呢。

&ep;&ep;孟长宁见他这般不自然,偏过头去看他对着车窗外的俊容,见他脖子耳垂通红一片,琢磨着这样的天也还不算太热啊,不会是……

&ep;&ep;脑海中灵光一闪,她突然轻笑一声,眼里带着戏谑,“谢锦随,你不会是因为我那句话害羞了吧?”

&ep;&ep;谢锦随被人抓住了小辫子,顿时炸毛,想他好歹也是晋州第一纨绔,怎能因为旁人随意一句撩拨就能丢城失地呢?为了维护自己纨绔子弟的尊严,他严肃着脸,正色回道:“这怎么可能!”

&ep;&ep;孟长宁啧了一声,道:“也是,毕竟谢小侯爷可是时常风花雪月,美人作伴,见惯了大场面的人,怎会因为这样一句情话就害羞?”孟长宁故作委屈道,“以后啊,还是不能说这样的话,免得在小侯爷面前班门弄斧,丢了面子。”

&ep;&ep;不说了?谢锦随猛地回头,他好不容易听孟长宁这个嘴硬的旱鸭子说一回好听的话,她以后就不说了?

&ep;&ep;“不行!”谢锦随大喝一声,表达自己的不满。

&ep;&ep;这一声太响亮,连外面的木夏都忍不住靠近马车问:“少爷,夫人,你们这是怎么了?”

&ep;&ep;谢锦随瞧着孟长宁,才不理他。孟长宁眼角含笑,道:“没事儿,闹着玩呢。”

&ep;&ep;“哦。”木夏收回自己的好奇心,依旧乖乖赶路。

&ep;&ep;谢锦随瞧见了孟长宁眼底的戏弄,不由得不满道:“你逗我?”

&ep;&ep;孟长宁挑眉,“谁叫你风流韵事太多,情话早就听腻了,我怎么知道你是喜欢还是厌烦,自然是要问清楚得好。”

&ep;&ep;“哼——”谢锦随扭过头去,面朝着窗外。

&ep;&ep;孟长宁看着紧紧抓着自己的手不放的人,缓缓凑近谢锦随,在他耳边轻轻呼气,“你还是会害羞比较讨喜。”

&ep;&ep;变成不会害羞的老油条那可叫她失去了多少乐趣。

&ep;&ep;“切——”谢锦随才不回头看她,可是耳边却酥痒到人心里去了。

&ep;&ep;能逗逗谢锦随又能安安稳稳过日子,孟长宁便觉得这样的日子很不错。透过车窗又看见了前面姬北城的高高坐于马上的挺拔身形,孟长宁心里便开始涌起了不安。

&ep;&ep;她在想,自己是不是该好好思考一下要不要重回战场这件事情,若是回去又该如何回去?这一件件都是让人头疼的问题。

&ep;&ep;可她却不得不思虑,如今的桩桩件件都在告诉她,手中没有实权便只能任人宰割。没有实权,眼前的安稳日子便会转眼成空。

&ep;&ep;从骊山狩猎之后回到侯府没有几日,封侯袭爵的圣旨便传了下来,明德帝也算是言而有信了。

&ep;&ep;孟长宁瞧着那明黄色的圣旨倒是挺开心的。有了爵位日后便是真正受朝廷法度保护的人,再不是普通的世家子。若是有一天她真的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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