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若是她那个时候就死去,或许在孟长宁的心中就只能记得她的好,记得她最美时的样子。

&ep;&ep;鲜血疯狂从她的胸口和嘴里涌出来,孟长宁颤着身体,常年挺直的脊背,终于在这一刻弯下了腰。

&ep;&ep;她拉着孟长宁的衣领,将她的头颅拽下,“我再告诉你一个秘密好了,你放心,大庆亡了,大夏也不会好的。”

&ep;&ep;孟长宁瞳孔猛缩,“你还做了什么……”

&ep;&ep;顾未生再说不出什么话,只是笑看着蓝天。

&ep;&ep;那场战争里,除了大庆还有大夏,每一个都是祸害她的罪犯,她一个都不会放过。大庆要亡,大夏也绝不会好到哪里去。

&ep;&ep;孟长宁紧紧抱着她的身子,伸出手将她明亮的双眸合上。

&ep;&ep;“啊——”

&ep;&ep;这一声厉吼将顾平生也惊得停下了手,长正不再拦他。

&ep;&ep;顾平生跌跌撞撞走过来,一把推开孟长宁,把顾未生抱在怀里,染尽了一身鲜血。

&ep;&ep;他拿起银枪想将孟长宁也一击毙命,可当孟长宁真的闭上眼等待着他的判决时,却只听见了银枪落地的声音。

&ep;&ep;他哑声道:“她不让我杀你。”

&ep;&ep;顾平生抱着人在黄沙之中做到了月升坐到了月落。沙漠之中的夜晚寒冷无边,孟长宁陪着他这么痴坐着,天边逐渐亮起了微光,孟长宁麻木红肿的眼睛微颤了一下。

&ep;&ep;见顾平生抱着顾未生起身仿佛要离开,不由得哑声道:“你要去哪里?”

&ep;&ep;顾平生顿了顿脚步,没有说话,朝着远处太阳即将升起的地方走去,那里有希望,那里会是未生喜欢的地方。

&ep;&ep;孟长宁不敢拦他,只能看着他在消失在自己眼前,消失在黄沙大漠里。或许这已是他最好的结局。

&ep;&ep;天明,又该是另外一场战争的开始。

&ep;&ep;而她还要重新回到连宋与姬北城的战争之中,明知结局已定却依旧要上前。

&ep;&ep;未生说是她错了,护着这腐败的王朝江山。

&ep;&ep;孟长宁面无表情地望着初升的太阳,她不是护着这王朝,也不是护着这大庆,她只是护着那些无辜的生命。

&ep;&ep;没有什么比得过那些无辜被糟践的生命更重要。

&ep;&ep;她身后千里之遥是晋州朝堂,那里是谢锦随的战场,无论是输是赢,无论人间还是地狱他们终会有再见的一天。

&ep;&ep;谢锦随,你颠覆这朝堂吧,这朝堂有罪,它遗弃子民,我愿为你驰骋沙场,做你最忠实的信徒和将领,我等你号令召我回家。谢锦随,你可听见了我心中的呼唤。你要带我回家。

&ep;&ep;“小姐。”

&ep;&ep;长正一声低唤,将孟长宁失神的思绪召唤回来。

&ep;&ep;“长正,你说明知不可为而为之,会是什么样的结局。”

&ep;&ep;长正抬头望了望那渐渐升起的朝阳,“晋州和连宋看见的应该是一样的太阳吧。”

&ep;&ep;孟长宁突然笑了一声,搭着他的手站起来,“我何时竟是没了你的豁达。母亲、谢锦随和长青都在等我们,连宋的百姓和将士也在等我们,这一场战争不论输赢我都要打。”

&ep;&ep;赢了回家,输了等谢锦随带她的骨灰回家。

&ep;&ep;长正也笑了。

&ep;&ep;孟长宁骑上马,“随我去迷雾岭。”

&ep;&ep;二人朝着前面季川东边的迷雾岭狂奔。

&ep;&ep;孟长宁与长正两人走了许久才找到当初秦圆去世的那片地方,她走到一旁的小土包,这里埋葬着她的朋友、她的恩人,埋葬着今日所有故事的开端。

&ep;&ep;长正静静地看着她将周边的杂草除去,石碑之上露出字迹,“孟氏秦圆之墓。”

&ep;&ep;当年秦圆死在她怀中之时,就曾说过“宁哥哥,若你是男子,我必嫁你为妻,可你终究不是男子。”

&ep;&ep;孟长宁为了不让她带着遗憾离开,后来便立了此碑,希望她过奈何桥之时能少些遗憾。

&ep;&ep;“圆圆,我来看你了,许久未见,你在那边可还好?说来羞愧,答应你的事情我一件都不曾做到。秦软是丧命我手,她这一次实在是太过分了,我没有办法再心软。若是你怪我,等你我黄泉相见的时候,我任你责罚。”

&ep;&ep;她与秦圆说着体己话,长正望着远处孤零零的两匹马,是顾平生和顾未生留下的两匹孤马,在这里可以清楚地看见季川战场的一切事情。他想,秦圆应该都看见了这故事的始末吧。以她软糯的性子,或许会原谅吧,可是这场纠葛终究没有一个人幸免。

&ep;&ep;迷雾岭静悄悄的,没有活人的气息,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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