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大夫?“沈晨见大夫迟迟不动手,疑惑地转头问。

&ep;&ep;“少夫人,老夫……”大夫有些犹豫,抬头征询意见。见到沈晨平静的眼神,他忽然懂了,朝沈晨谢罪,“少夫人且忍着,老夫这就动手了。“

&ep;&ep;沈晨淡淡地点头,又转头去看被一群人围住的大床。

&ep;&ep;房间里很安静,角落燃起炉灶,炉子上煮着药,满屋子的药香。床上挂着的帷帐被撤了下去,好方便大夫动作。

&ep;&ep;老管家沉默着站在一边,需要的时候给大夫搭把手。

&ep;&ep;沈晨只看到丫鬟们端着一盆一盆的清水进来,不一会儿又端着污水出去。

&ep;&ep;水渐渐清澈,不再浑浊得像暴雨过后的江水。渐渐的,水染了血色,房间里充满药的苦涩味道,倒也闻不见血腥味。

&ep;&ep;“好了,先把将军抬起来,换干净的被褥。”大夫直起腰,一边的小药童忙给他擦汗。

&ep;&ep;管家吩咐下人来换被褥,沈晨透过间隙看见战扬苍白的脸,头发被大夫用布条随意扎起来放在一边。他背上是什么样,沈晨看不见。

&ep;&ep;“少夫人也请去沐浴更衣吧。”老管家走过来,见沈晨包扎好了建议道。

&ep;&ep;“嗯,要是……”沈晨站起来欲言又止,但最后还是什么都没说,看了战扬一眼离开了。

&ep;&ep;沈晨收拾好已经是黎明,他要去看战扬,没有人反对。

&ep;&ep;推门进屋,只有秋果在。

&ep;&ep;看见沈晨来了,秋果擦擦眼泪站起来:“少夫人。”

&ep;&ep;“嗯,将军怎么样?”沈晨走过去,拉过凳子坐下。

&ep;&ep;“大夫刚走,说将军没伤到骨头,好生休息很快就能好。”

&ep;&ep;沈晨点点头,看向床上的人。

&ep;&ep;战扬趴在床上,整个背上覆满黑色的药。黑色的药衬得他的脸色越发的白,连一向红润的薄唇都灰白一片。他双眼紧闭,身子随着呼吸微微起伏。

&ep;&ep;看着他,沈晨觉得自己是魔怔了,慢慢地伸出被白布裹得结结实实的手指,轻轻地碰了碰战扬的脸颊。可惜布条包裹着,他感觉不到战扬的温度。

&ep;&ep;秋果在一旁小声地啜泣,在她的啜泣声中,气氛有这么一点伤感。

&ep;&ep;沈晨眨眨眼,泪水沾在睫毛上很不舒服。

&ep;&ep;“秋果,劳你帮我拿床毯子。”

&ep;&ep;“少夫人打算在这里陪将军吗?”

&ep;&ep;“嗯。”

&ep;&ep;秋果领命去拿毯子,顺便去做点吃的给少夫人。

&ep;&ep;照理说她该劝少夫人好好休息,但秋果知道,就算劝了也没用。她虽没有参与搜救,但当时的场景她听说了。

&ep;&ep;所以,她觉得比起休息,少夫人更愿意守着将军。

&ep;&ep;屋子里只剩下自己和床上的人了,沈晨离开凳子蹲在床边,与昏迷中的人面对面。眼神从战扬的额头一点一点往下,一寸一寸扫过他的面容。

&ep;&ep;他从未好好看过将军,以前怀着敬畏的心情不敢看,后来气他恼他,懒得看。还好,他还有机会好好看看他。

&ep;&ep;来来回回不知看了几遍,忽然就对上将军黝黑的眸子。

&ep;&ep;沈晨怔了怔,随即笑了:“醒了?我去叫大夫。”

&ep;&ep;门外守着的下人一听将军醒了,顿时喜笑颜开地找大夫去了。沈晨回到床前,继续蹲下与战扬平视。

&ep;&ep;他不说话,战扬也不说话,两人就这么静静地对视。

&ep;&ep;沈晨不知道此刻自己的表情傻不傻,估计会很傻吧。他现在满脑都是战扬那双黝黑晶亮的眼睛,定定地看着自己,像一潭幽井,井里一汪见底的清泉。

&ep;&ep;将军微微勾起嘴角,露出一个浅浅的,得意的笑。

&ep;&ep;“笑屁!差点死了知道么?”沈晨恶声恶气地责备,却也跟着笑起来。

&ep;&ep;凑上去亲在将军的嘴角,停顿片刻转向将军的眼帘。感觉到将军眼睫轻颤,沈晨心情无端的好起来。

&ep;&ep;压在心头沉重的石块被将军这么几下颤就颠没了,他奖励一般地又亲了亲将军的脸颊。

&ep;&ep;“好好养伤,伤好了我还要罚你呢。”

&ep;&ep;劫后余生的小夫夫两人凑在床头咬耳朵,说了一堆有的没的,将军因不放心他的夫人强撑着一丝意识,见到夫人真的安全之后终于肯放任自己失去意识,真真正正晕了。

&ep;&ep;沈晨吻吻将军通红的小耳朵,起身退到一边,让早就等在一边的大夫上前查看。

&ep;&ep;“管家,你先去休息吧,晚些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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