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这热河行宫到底是奴才当家作主还是主子!”

&ep;&ep;“啪”陈嬷嬷狠狠拍了一下桌子,“住嘴!”

&ep;&ep;她决定这件事帮许连琅是一回事,但由着许连琅乱说又是另一回事。

&ep;&ep;什么由着奴才当家作主,这不就是在反讽他们这种管事嬷嬷、管事公公。

&ep;&ep;许连琅垂下头,见陈嬷嬷真的动气了,慢慢勾唇。

&ep;&ep;她要的就是这个效果,果不其然,下一刻陈嬷嬷就令人将那群婢子压了下去,先关起来,向上请奏再行处理。

&ep;&ep;到底给这群婢子什么处罚许连琅并不关心,她估摸着该是高高拿起,轻轻放下。毕竟热河行宫奴才们自成一体,抱团相护,陈嬷嬷也不会真的向上请奏,惹得皇宫那边真的派人过来。

&ep;&ep;不过,至少从今晚之后,其余宫人再也不会轻易揉捏他们耸云阁。

&ep;&ep;这件事折腾完已经深夜,许连琅头皮还在疼,牵连着太阳穴也疼。

&ep;&ep;她一步三歇的迈着台阶,头一次嫌弃耸云阁的台阶好多。

&ep;&ep;她不敢再拿手碰头发,一心只想赶紧回去睡一觉,但又担心路介明到底有没有回来。

&ep;&ep;禁不住担心他,最后还是决定先去偏殿看一眼,偏殿现在晚上会上锁,所以她只能扒着窗户望望。

&ep;&ep;却没成想,在台阶的尽头,提前见到了路介明。

&ep;&ep;他将廊庑下的大灯笼摘了下来,放在他左手边,红晕一团,光不算太亮。

&ep;&ep;他已经换了衣服,深褐色布袍,腰间束带扎的很紧,更显他瘦,他蹲坐在台阶上,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许连琅。

&ep;&ep;许连琅说不出的激动,这大晚上的,坐这里,不就是在等她。

&ep;&ep;她觉得自己守得云开见月明了,突然头也不疼了,也不心疼头发了,加快步子,想要好好稀罕稀罕这个面冷心热的小孩子。

&ep;&ep;可惜跑了没几步,头又晕的厉害,她晃晃悠悠,险些要倒。

&ep;&ep;路介明站起身,扶住了她。

&ep;&ep;“殿下,那些老婢嘴巴臭死了,她们没看清你,才这般说的。”孩子的心最最脆弱,她不希望他再因为这些人而受到伤害。

&ep;&ep;路介明稳稳的搀住了她的胳膊,他看着人小,劲倒不小,许连琅蹬鼻子上脸要往他那边靠,“我今天是不是超厉害!”

&ep;&ep;“那老婢被我打的都哭了,鼻涕泡都挂在嘴上,恶心死了。”

&ep;&ep;她得意洋洋,好像忘记自己现在的鸡窝头了。

&ep;&ep;见路介明一直不说话,许连琅以为他真的被那些婢子的话影响了,不由得止住步子,想好好解释一番,“殿下,她们的话……”

&ep;&ep;路介明慢条斯理,他脸上还没有长出棱角,眼里已经满是锋芒:“都是不相关的人,以后不用理会。”

&ep;&ep;他转动眼珠,睫毛垂在下眼睑,“你又是何必。”

&ep;&ep;他其实跟着去了陈嬷嬷那边,一眼就看到了陈嬷嬷手上的镯子,再一想她之前带来的伤药和鸡蛋吃食,迅速明白过来。

&ep;&ep;她拿自己的镯子,与陈嬷嬷做了交易。

&ep;&ep;她那镯子,他认得,不能算价值连城,也算颇为贵重。以至于第一次看到她戴着这样的镯子,还以为她又是宫里那群娘娘们派过来的盯着他们母子俩的。

&ep;&ep;毕竟戴的起这么贵重镯子的人,怎么说也不会被分到热河行宫。

&ep;&ep;“有一百种方法可以惩罚那群人,你选了最傻的一条,把自己都搭进去了。”他冷冷淡淡地说了一句,透着鼻音,垂下的眼睫尽数挡住了眼里所有的情绪,却无端的让许连琅一寒。

&ep;&ep;还没有搞懂这寒意从哪里来,路介明已经帮她打开了西厢阁的门,示意她进去。

&ep;&ep;这扶着还帮忙开门的样子,着实让许连琅有些受宠若惊。

&ep;&ep;她突然就想感慨一下,看着面前这张脸,涌出的话太多,反倒一时之间说不出什么,路介明难得有耐心,等她说话。

&ep;&ep;好久,她才憋出一句,“我真开心。”

&ep;&ep;路介明皱起眉毛,并不是很理解。

&ep;&ep;许连琅快速伸手,揉他的额发,他没有绑紧头发,她一揉,发带脱落,发丝完全散了。

&ep;&ep;“殿下,我们慢慢亲近一点,我不急,你别躲。”

&ep;&ep;路介明少见的没有扭头就走,他站在西厢房门前好半天,月光由亮到暗,再消散,谁也不知道路介明在想什么。

&ep;&ep;或许连他自己也搞不懂他到底在想什么。

&ep;&ep;只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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