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许连琅看到了她手里的信,快步过去取了过来。

&ep;&ep;“刚才有人送过来的,瞧着署名是你父亲,你没在耸云阁我就替你收了,既然是家书,那赶紧看看。”

&ep;&ep;大燕朝从来不禁宫人与父母书信往来,甚至还有专人负责书信的收寄,因而许连琅月月都可以收到父母的家书。

&ep;&ep;除却一封家书,许连琅的爹娘还会塞些碎银子补贴她在宫中的生活,以至于许连琅虽然在耸云阁,但过的一向很好,吃穿用度并不愁。

&ep;&ep;不管是在哪里,银子都是万能,只要有银子,想要什么都能搞到手。

&ep;&ep;她爹虽然只是一方县城县长,但家里良田颇多,姑姑又曾经是太后娘娘身边红人,家当殷实,靠着她父亲给的银子,许连琅不仅可以自己过得好,还可以养好他的七皇子。

&ep;&ep;但今日的……她皱了皱眉,上下捏了一通信纸……并没有发现银子。

&ep;&ep;她心里不安,快速拆了信,浏览下来,脸色已经完全变了。

&ep;&ep;乌油油的一双杏眼里都是无措,泫然欲泣,见容嫔与路介明投来的关切目光,她憋住了鼻腔的酸意,扯出个笑,胡乱找了个借口,“我先回西厢房,迎春花都蔫了,我拿回去插好。”

&ep;&ep;她垂着头,将唇抿的紧紧的,抽了几支迎春花花枝,就逃一般的将自己封闭进了西厢房。

&ep;&ep;迎春花枝散落满地,循着她的步子,一路遗枝。

&ep;&ep;路介明看着空荡荡的手心,目光微沉。

&ep;&ep;容嫔拿帕子擦了擦嘴角,猜测道:“该是家里出了什么事”,她看儿子这一脸关心样,指头敲打着团扇的扇柄,又嘱咐,“你别去掺和了,家家有本难念的经。”

&ep;&ep;路介明肃着一张脸,无可无不可,甚至于都没将目光落在自己母妃身上,迈动了腿,直接坐在了西厢房的门槛上。

&ep;&ep;里面有压抑着的哭声,间杂着几声哭隔,该是哭的很厉害。

&ep;&ep;路介明守在门前,没进去,也不像是会离开的样子。

&ep;&ep;容嫔面上显出难堪,这段时间儿子对许连琅未免过于殷勤些了,他那么黏着许连琅,却冷着自己的亲娘。

&ep;&ep;容嫔是感激许连琅的,但也不可避免的心里发酸。

&ep;&ep;“母妃还不如她重要吗?你连看母妃一眼都不愿意?母妃难受的时候,你恨不得离我八丈远。”

&ep;&ep;容嫔悲从中来,用帕子按着眼角,在她心里,也就只有这一个儿子可以指望了。

&ep;&ep;“母妃犯病的时候,都是儿子在前侍奉”,他压低了声音,缓了口气道:“母妃神智不清,记不得儿子孝心,儿子并不埋怨,但也请母妃在这个时候少添些乱。”

&ep;&ep;容嫔姣好的面容因为儿子的话而微微扭曲,“你说我添乱?这个时候?她不过是个婢子而已,难道我还要介怀她的心情而忍着吗?”

&ep;&ep;路介明早就知道,母妃一直都是这样,无论外表多娴熟温淳,内里都是个极其自私的人。

&ep;&ep;他用手捏了捏眉骨,声音也沉了下去,“儿子谨记母妃教导,亲近她,将她留下来,陪伴自己,事情已做成,母妃要出尔反尔,又觉得她不合适了?那母妃说一声,儿子有的是法子,将她再赶出去。”

&ep;&ep;路介明斜睨着她,见到容嫔的语塞,又道:“既然母妃找不到更好的人看顾儿子,那就装的像一些,好将她好好留下来。”

&ep;&ep;容嫔被戳中内心,脸上挂不住,正要反驳,又听路介明道:“要说起来,还是母妃说的,希望我们以姐弟相称。”

&ep;&ep;“怎么如今我真的唤她姐姐了,母妃又不情愿了。我幼时,母妃常说言不信者,行不果。怎么母妃教导儿臣的话,也能说忘就忘呢。”

&ep;&ep;容嫔总不能打自己脸,被自己儿子驳斥的没有话可说,她只得回了主殿。

&ep;&ep;临近傍晚,西厢房的门才打开。

&ep;&ep;许连琅甫一开门,一个身子就向后倚了过来。

&ep;&ep;路介明没想到她突然开门,一直靠在门上,门乍一开,他控制不好身体,险些仰倒。

&ep;&ep;借着这个向后仰的姿势,路介明清楚的看见了许连琅发红的眼。

&ep;&ep;他快速起身,默默的跟在她身后,跟着她淘了水,蒸了饭,又洗了衣,从始至终,都没有主动询问她到底发生了什么。

&ep;&ep;到晚上的时候,许连琅才开口:“你跟了我这么久,却又不问我发生了什么。”

&ep;&ep;路介明将饭桌上的蛋放到她碗里,“吃了太多鸡蛋,腻的很,姐姐吃吧。”

&ep;&ep;许连琅信了他的话,慢吞吞的剥壳,几次手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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