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发里,他顾不得手上的擦伤,拿起一边的雨伞重新遮在头上:不长眼啊你?!

&ep;&ep;一句话骂出来,两人皆是一愣。

&ep;&ep;雨水打湿了祝余额前的碎发,一缕一缕贴在额头上。

&ep;&ep;他睁大眼睛,看着面前那张熟悉的脸:傅辞洲?

&ep;&ep;祝傅辞洲眼前一黑,只觉得自己的火气在一瞬间翻了一倍,又是你?!

&ep;&ep;祝余眉头一皱,不知道那个又是从哪来的。

&ep;&ep;两人好歹也有个六七年不见了,不会有人记仇记这么久吧?

&ep;&ep;男生之间的敌视来的莫名其妙,即便隔了这么多年未见,依旧是化不开的恩怨。

&ep;&ep;有些乌龙的重逢并没有让两人的关系缓和,反而有愈发恶劣的趋势。

&ep;&ep;而世上最不缺的,就是巧合。

&ep;&ep;祝余和傅辞洲被分到一班,又因为都长了个大高个又调去后排。

&ep;&ep;两人兜兜转转分分合合,最后在同一张桌子的两端干瞪眼。

&ep;&ep;祝余觉得不太行,他和傅辞洲八字不合,上课开个小差估计都要打起来。

&ep;&ep;而傅辞洲意见更大,他觉得祝余这人跟个蚂蚱似的闲不下来,坐一起怕崩着自己一身泥。

&ep;&ep;他们双方互相看对方不顺眼,可是胳膊拧不过大腿,最终全都屈服于班主任的强行安排。

&ep;&ep;我先把话撂在这,傅辞洲手指一点桌面,你上课少跟我说话。

&ep;&ep;祝余撇嘴,嫌弃的不行:得了吧,你以为我稀罕理你?

&ep;&ep;两人几句话不合就犯呛,三天两头就干仗。

&ep;&ep;教室后排整天都是这俩祖宗的日常斗嘴,通常都是傅辞洲吵不过率先动手,祝余能跑就跑不能跑就硬怼完事儿。

&ep;&ep;傅辞洲没祝余那么跳脱,新学期换了环境谁也不认识,只好自己闷在教室后面装酷哥。

&ep;&ep;而本校初中毕业的祝余放眼一看班里七成是熟人,他闲不下来,捞了个人就得吧得吧说个没完。

&ep;&ep;他知道祝余就这性格,跟他妈简直一模一样。

&ep;&ep;当初他们一起上辅导班的的时候,祝余妈妈那一张嘴巴拉巴拉就知道闭着眼吹他家儿子多好多好。

&ep;&ep;那些话进了傅辞洲妈妈的耳朵里,再变了个说法传进他的耳朵。

&ep;&ep;这给傅辞洲有效的童年留下了巨大的阴影,以至于现在有人提祝余的名字他都想习惯性的想让人滚蛋。

&ep;&ep;不仅如此,随着时间的推移,慢慢的,还有女孩子来找傅辞洲要祝余的联系方式。

&ep;&ep;那群小女生甚至连祝余的名字都不知道,全部用那个年级第一那个学生代表那个一班班长来代替。

&ep;&ep;一天天的,代称还挺多。

&ep;&ep;因此,当祝余拿着一摞表格累瘫在桌上唉声叹气的时候,傅辞洲没少在心里幸灾乐祸。

&ep;&ep;他一开始觉得祝余跟自己的性格差不多,爱玩爱闹不安分,按理来说最不喜欢那些乱七八糟的琐碎事情。

&ep;&ep;然而没想到,祝余在刚开学那会儿直接竞选了班长,后来又是为班里大大小小的事情忙来忙去。

&ep;&ep;他成绩好没架子,能玩会闹还有分寸。

&ep;&ep;一张嘴哄得谁都开心,在老师和同学面前都能混得开。

&ep;&ep;只是唯独不爱给傅辞洲好脸色,傅辞洲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怎么惹着这位别人家的孩子。

&ep;&ep;两人不冷不热地相处了大半年,最后在高一的期末,傅辞洲隐约觉得祝余变了。

&ep;&ep;比如班里那些乱七八糟他不管了,作业也不认真写了,上课总爱发呆走神,或者干脆往桌上一趴一睡就是一天。

&ep;&ep;像是现在,祝余盯着外面的梧桐树一眨不眨地看了有五分钟了。

&ep;&ep;你发什么呆?

&ep;&ep;这次已经是傅辞洲今天第三次提醒对方了。

&ep;&ep;外面蝉叫得好大声啊祝余闻声收回目光。他叠着双臂,懒洋洋地往桌子上一趴,少爷,能把它们粘了吗?

&ep;&ep;傅辞洲斜了眼窗外,大片的绿色梧桐树冠如盖,遮住了六月的刺眼热阳:你最近屁事怎么这么多?

&ep;&ep;一个月总有那么几天祝余像是被热化了一样,整个人都散在了桌子上。

&ep;&ep;他的皮肤贴着桌面,摄取到略低于皮肤的微凉。

&ep;&ep;哦,我知道了,傅辞洲一副很懂的样子,多喝热水。

&ep;&ep;换一个,说冰水,祝余给自己翻了个面,我听到那个词就燥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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