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表弟,不轻不重道:“解释清楚就好,莫叫人母家到公府告你虐待发妻,乌翎帽想要换翎就容不得出这些错。”

&ep;&ep;晋国武职吏官帽多为乌色,饰不同翎以示品级,称为乌翎帽。

&ep;&ep;“弟之错,回头再来向阿姐告罪。”许向箜头也不回,连拖带拽扯着郜氏离开。

&ep;&ep;方绮梦没力气再走,把胳膊搭到容苏明肩膀,道:“什么狗屁倒灶的事情寻来你头上,你又替谁背了黑锅?”

&ep;&ep;“好好走路,松松垮垮成何体统,”容苏明装出严肃脸,抓方绮梦后衣领把人立好,道:“不是背黑锅,确实我所为——郜氏娘家和容昱家牵扯太多,我不过敲山震虎,哦不对,是杀鸡儆猴。”

&ep;&ep;“那不久前你让我帮你联系绪州......”方绮梦琢磨须臾,恍然诧异道:“所以,拥有好几家盐场的郜家,就要不行了?!”

&ep;&ep;容苏明挑眉,闭着嘴嗯了一声。

&ep;&ep;方绮梦连连咂嘴,却什么都没说。

&ep;&ep;夏季天热,虽才清晨,如意也只穿着件青色纱衣在屋子里乱爬,方绮梦甩掉鞋子进来,惊叹不止:“容苏明,你啥时候把屋里铺的木地板?”

&ep;&ep;“绮梦姐,擦擦脸罢。”花春想递来井水蘸过的凉巾子,朝如意努了努嘴,微微笑道:“她会爬之后,容昭就叫人把屋里铺了地板。”

&ep;&ep;“哎呦瞧给如意小丫头宝贝的,”方绮梦擦脸净手,顺带拿茶水漱了口,嘴里涩涩的,“春想啊,容苏明说你煮了粥。”

&ep;&ep;“也算她容小金豆的名号没白喊,”花春想道:“粥在桌上,绮梦姐过来吃。”

&ep;&ep;方绮梦欣然过去吃粥,她饿得两脚直发飘。

&ep;&ep;围在地上撒欢儿的如意吭哧吭哧爬到容苏明脚边,小身子三晃两翻就改爬为坐坐在了容苏明脚边,她“唔唔唔”嘟哝几声,靠着她阿大的腿就开始啃她阿大的衣裾。

&ep;&ep;可怜容家主早上刚穿的新袍子,还没出门就先被啃出一圈圈口水印。

&ep;&ep;///

&ep;&ep;谁也没想到郜氏母家兄长会寻到丰豫总铺来,且还在总铺大门前闹个不休,看热闹的人自古不缺,敢开口执言的人诚然寥寥无几。

&ep;&ep;丰豫大东家和大总事才从马车里下来,便被人双双被堵排门外,原本如常熙攘的丰豫门口旋即热闹起来,未消多久,五花儿街上就有泰半人聚来围观。

&ep;&ep;晋法严苛,当街随地吐痰都要挨罚,郜氏兄长幸有半分理性在,只是堵着丰豫的两位头头不让走,声声质问容苏明。

&ep;&ep;他怒目道:“你恶意抬高价撬走了和我们郜氏合作的漕帮,是也不是?!”

&ep;&ep;容苏明理理衣袖,抄手而立,反问道:“做生意罢了,各凭本事,丰豫出价未扰乱市间秩序和商行规矩,阁下何以咬定我恶意抬价?”

&ep;&ep;顿了顿,补充道:“还是说,你们盐行用的漕帮,别行就不能再用?”

&ep;&ep;方绮梦抱起胳膊适时帮腔,道:“若是如此,那也忒霸道了些,假使某日给他盐行占了各路漕帮,我们都别做生意,回家看孩子得了。”

&ep;&ep;“是啊是啊,那也忒不讲理,简直是欺行霸市了……”围观人群里立刻就有人开始交头接耳议论纷纷。

&ep;&ep;些许言语传入郜氏兄长耳朵,他瞪一眼让人,又厉声质问面前二人道:“那你们丰豫在我盐场附近搞渔场又是几个意思?!圈海几个意思?!我的盐场还办不办了!”

&ep;&ep;“天地良心,”方绮梦耸肩摊手,语调不低不高,恰到好处叫近前围观的人都听到,“谁人不知周山开渔场最是挣钱?我等为商贾者,不就利而趋何?倒是听说郜公子为扩大盐场,伤了不少附近渔民呐,阁下的盐场要盈利,渔民们的利就不是利了?呵呵,闻所未闻。”

&ep;&ep;旁边有人附和道:“我要是有丰豫的底子,莫说在周山办两个渔场,我就直接在那边开几个盐场嘞!”

&ep;&ep;郜氏兄长双眼起红,咬牙切齿中用右拳狠狠砸进左手手心,骂道:“呔,你个破烂妇人,净会靠些下三滥的卑鄙手段赚钱,说起来,我道那几个大东家缘何那般死心塌与你们合作,谁知道是不是你们两个暗地里与人发生了甚见不得人的勾当,脏!恶心!我——”

&ep;&ep;震人耳朵的叫骂声突然停止,没有人看清楚方才是怎么回事,所有人安静下来后,看见的就是捂嘴倒在地上的郜氏兄长,以及站在他旁边面无表情的一袭玄袍。

&ep;&ep;玄袍长身玉立,发髻冠玉冠,身量高挑背影纤细,腰配横刀,脚踩绣赤金皂底官靴——朝廷武官标配。

&ep;&ep;郜氏兄长细细打量眼前之人,又后知后觉发现自己无有知觉的口中满是血锈之腥,他想动动嘴,然后发现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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