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姐的事情已经由不得阿兄一步一步慢慢来了,不让他插手他就干看着么?才不要咧,阿兄和翠平姐有情有义,凭什么要被一个已经死掉很多年的人打掉姻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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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p;&ep;出了正月后天气渐渐回暖,大地回春,万物将待复苏,当午风中少了冬之寒冷而带上第一缕似有若无的暖意时,丰豫商号就既阳县工程之争输给了苍州范氏。

&ep;&ep;花春想做了羊肉卷饼,拌上葱丝、酱料等物,满满卷了一个递给饥肠辘辘的容苏明,问道:“那绮梦姐是如何说的?”

&ep;&ep;“意料之中,”容苏明接过卷饼就是一大口咬下去,她饿极了,嚼得两颊鼓鼓当当的:“这件事在铺子里是她当家说了算,她做事的路子和我大不相同,且生意场上的事情最是没有定论,煮熟的鸭子还能再飞掉呢,输输赢赢的绝不是一局定胜负,汤汤汤,再帮我盛碗汤来。”

&ep;&ep;容大东家日子过得糙,对衣食等方面都没要求也不大在意,不挑吃不挑穿的,简直好养活极了,如今只一顿简简单单的羊肉汤和羊肉卷饼,就硬是被容大东家吃出了天下美味不出此右的架势。

&ep;&ep;花春想依言给容苏明盛来大半碗羊肉汤放到跟前,另加了香菜葱花辣椒末等佐料,道:“所以现在你是比较清闲的?慢点吃,仔细再胃疼。”

&ep;&ep;“也清闲不到哪里去,”容苏明三四嘴干掉半个卷饼,低头呼呼噜噜喝汤,直到脑门上顶出似有若无的细汗,刚回来家时那饿得心慌的感觉才终于消散,她抿了下嘴,道:

&ep;&ep;“这回丰豫输给范氏,后面要处理的事情还多着呢,忙起来的时候我可能连着几日都要宿在铺子里,家里的事情就多麻烦你了。”

&ep;&ep;她说的主要是兰氏。

&ep;&ep;兰氏还是知道了陈卯在缉安司监舍里的自缢身亡的事情,就在上元节那一日的傍晚,但她的表现却一直都是颇为平静的。直到五六日前,她身边侍奉的女侍发现不对劲,禀告老梁管事后就请了大夫来看诊,这才知道兰氏已经是半疯半傻了。

&ep;&ep;花春想点点头,又卷了张饼及时递过来,道:“兰家舅父那边的人这几日估计也快到了,你放心交给我就好,不过到时候你可能也得露露面。”

&ep;&ep;“这是自然。”容苏明咬着卷饼点头,在江上跑了几乎一整日的寒冷已经被暖暖的羊肉汤悉数驱散,她看着坐在身边细细掰着饼往羊肉汤里泡的花春想,觉得这种暖是由内而外的,暖到了四肢百骸......

&ep;&ep;一如花春香所言,两天之后的下午,冷风呼啸,愁云惨淡,容苏明外祖家的马车风尘仆仆地赶到了,来的正是容苏明的二舅父二舅母,以及他们的小女儿。

&ep;&ep;“你们成亲以及如意满月时,她都在外地没回来,这才头一次见你,”热情的二舅母一把薅住总往自己身后躲的小女儿,把人拉出来往花春想跟前推了一下,道:“路上不是还嚷嚷着要看看小表嫂长甚么样子么,如今人就站在眼门前了你咋还害羞起来了呢,快,问你小表嫂好。”

&ep;&ep;十五六岁的小姑娘似乎还有些不好意思,两只手背在身后,抿着嘴笑得腼腆,在二舅母的叠声催促下,她才羞涩且不情愿地道了声:“小表嫂好。”

&ep;&ep;“你也好呀,兰簇。”花春想眉眼弯弯的,叫人看了就觉亲切,她主动拉了兰簇的手,边迈过正厅的门槛,边热络地说道:“我给你备了千层酥和九合油茶,快进来尝尝,看跟你们说州的味道一样不一样,舅母舅父也快快进来歇歇,说州到此路途遥远,您二老当是累坏了。”

&ep;&ep;花春想的周到热络既尽了主家之宜,却也不显得过分热络,直叫二舅父一家觉得心里舒服,宾至如归。

&ep;&ep;兰簇随花春想一起进门,惊讶道:“你怎地知道我爱吃千层酥与九合油茶?”

&ep;&ep;花春想浅浅微笑着,有些小调皮地卖关子道:“想知道当然就能知道喽。”

&ep;&ep;兰簇眨眨眼,恍然悟了,笑容灿烂地问道:“哦!肯定是阿昭告诉你的,对不对?”

&ep;&ep;“阿簇休得无礼,”才稍微有些放松的兰簇立马就被她阿爹不轻不重地提醒了一声,道:“跟你表嫂说话怎能这么没规矩?”

&ep;&ep;兰簇脸上笑意立收,回看一眼父亲,抠着手指低下了头。

&ep;&ep;气氛一时小有些尴尬。

&ep;&ep;花春想示意改样过来带兰簇到旁边吃东西,自己又招呼女使们上茶上点心,分别请二位长辈入座,道:“铺子里近来有些忙,正常的话苏明大概到天落黑就能回来,舅父舅母远道而来,我头一回接待,不足之处您二位告诉我,千万莫委屈着。”

&ep;&ep;“你这孩子,这说的是什么傻话,”二舅母毕竟是女人,和花春想说起话来较二舅父方便太多,她客气道:“俗话说娘亲舅大,苏明到舅父家就跟在自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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